p; 文聘重重地点头,林凡的冷静与条理,如同一剂定心丸,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好!我即刻去办!斥候、清点、安抚,三项事宜,同步推进!”他转身大步离去,铠甲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城头显得格外清晰。
接下来的几日,江夏城在一种压抑的忙碌中艰难运转。而坏消息,如同江面上的浪花,一波接一波地传来,从未停歇。
斥候回报,曹操在赤壁惨败后,主力几乎损失殆尽,仅剩数千残兵,在张辽、许褚、徐晃等将领的拼死护卫下,从华容道狼狈北撤。途中屡遭刘备军的袭扰,险象环生,幸得天降大雨,浇熄了追兵的火把,又有关羽在华容道义释,才侥幸脱身,如今已渡过汉水,向襄阳方向收拢溃军,但元气大伤,短期内绝无南下驰援的可能。
荆州各地,更是风云突变。那些原本慑于曹操兵威被迫归降的郡县,此刻纷纷倒戈:武陵、长沙、桂阳等郡,重新打出了刘表的旗号(尽管刘琮已被曹操带回许都);江陵、公安、零陵等战略重镇,已被刘备派遣关羽、张飞率军占据,刘备势力瞬间暴涨,成为荆州南部的实际掌控者;而江东周瑜,在清理完赤壁战场、收拢战船粮草后,也已挥师西进,意图攻取江陵,与刘备形成犄角之势,彻底瓜分荆州。
一时之间,整个荆州大地,唯有江夏这座孤城,依旧飘扬着曹军的旗帜。
它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北面是溃败北撤的主公,南面是虎视眈眈的孙刘联军,西面是迅速扩张的刘备,东面是江东水师的封锁,四面八方,皆是绝境。
城中的不稳迹象,开始逐渐显现。
一些原荆州籍的军官和士卒,本就对曹操缺乏归属感,此刻见主公大败、孤城无援,人心浮动到了极点。军营中,私下议论出路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暗中串联,提议献城投降孙权或刘备,以求保全性命富贵。
“主公都败走北方了,我们还守着这座孤城做什么?迟早是死路一条!”
“周瑜说了,投降有封侯之位,还能保全家人,何必死战?”
“刘备也是汉室宗亲,投靠他,不算叛主吧?”
流言如同瘟疫般蔓延,搅得军心惶惶。文聘得知后,毫不留情,以铁腕手段弹压了三次小规模的骚动,当众斩杀了五名煽风点火的主谋,将其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示众。血腥的震慑暂时稳住了局面,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猜忌,却愈发浓重,如同厚厚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凡则将自己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关在了临时改造成的工匠坊内。坊内堆满了“火箭”和“震天雷”的残骸,地上铺着厚厚的草图和记录册。他对着那些粗糙的铁质部件,眉头紧锁,苦苦思索。
赤壁之火,让他深刻见识到了火攻在这个时代的可怕威力。自己研发的“火器”虽然原始,准头欠佳,数量有限,但在守城战中发挥的作用有目共睹——那惊天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不仅能杀伤敌军,更能震慑士气,打乱进攻节奏。这证明,火器的发展方向是完全正确的。
若能解决稳定性、射程和量产这三大难题,未来未必不能与周瑜的水军一较高下,甚至改变战争的形态。但……资源在哪里?打造火器需要优质铁矿、大量硝石和硫磺,如今江夏被封锁,外部补给断绝,城内库存日渐枯竭;时间在哪里?周瑜和刘备不会给他从容研发的机会,下一次进攻随时可能到来;外部那巨大的压力,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林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案上那枚改进了无数次的引信草图,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工匠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