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紧张的气氛以及持续数日。
沈袆担心得要命,月暖儿也是如此,因为她们的男人都在战阵杀敌,姐妹二人必然要揪着心。
“姐姐,您说咱们能打赢吗?他们都是一家人,为啥要打仗呢?又为啥总与咱家世子过不去呢?”
当下,在城外统兵应敌的人是司马长风,虽然柳家父子没有袖手旁观,却也并非是同心抗敌,更多的心思则是想借此消耗戍京兵马,削弱司马长风对长安城的掌控。
因此,在月暖儿看来,所有人都在打世子,这就太不讲理啦!
沈袆蹙眉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和世子过不去,而是世子在护着他哥哥的天威,即便皇帝再糊涂,咱家世子也要傻傻地护着。”
对于皇帝的决定,沈袆深感意外,也不能理解,叛乱之事姑且不说,就说眼下的杀人案,只要公道便可,怎么能如此纵容柳家呢?
再说了,柳家父子本来就掌权过重,正好借此打压一番不是更好,何苦要折腾成兵祸连连,真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家里偷偷地说,诽谤天子,妄议朝政的罪名可不小。
“暖儿,咱们去趟铺子,秋棠,你去让吴六叔准备一下。”
在府里总是坐不住,进宫又怕把满脸的担忧传染给皇太后,沈袆想出门去铺子走走,随便也能听些城外的战况。
因为战火频起,寿材铺的买卖异常好,每日都有人来定棺木,进项不少,可沈袆并不高兴,反倒愈发地担心。
“哎呀,东家,您怎么来了?”
掌柜吴伯不在,店活计江野上前相迎。
江野的年纪与王猛等人差不多,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吴伯找来的人,听说以前在鬼市讨生活。
“江叔,吴伯呢,他老人家不在吗?”
“出去啦,刚才世子让人来找...”
江野兴奋地刚说到一半,觉察多嘴了,赶忙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挠着脑门嘿嘿一笑。
沈袆觉得奇怪:“世子找吴伯做什么?”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想替手下战死的兄弟定寿材吧?”江野想要找话掩饰,可他的性子直爽,不太会编瞎话。
秋棠都不信:“江叔儿,您竟瞎说,世子领兵打仗呢,哪有功夫想这些,就算要定寿材,随便找人到铺子不就成了,哪里需要把吴伯唤去商量。”
沈袆盯着江野,等他的回答。
因为近段时间的乱事太多,沈袆也想了很多事情,在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时,她突然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头。
倒不是梅三两和月暖儿,也不是秋棠,是觉得王叔他们以及老乞丐吴伯好像都不是寻常人。
王猛、夜鹏、李元昌以及吴老六四人,以前就是店里的长工,老实地做活,不声不响,并无其他的长处,可月暖儿被掳那夜,梅三两说他们四人竟然很善战。
现如今,王猛和夜鹏跟在司马长风的身边,成为了大将军近卫营的校尉,李元昌和吴老六虽然留在府中,却也担负起两府的护卫之职,竟然将那些护卫**得井井有条,无人敢不从。
这就奇怪了!
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难道以前就有过军伍的经历?
还有吴伯。
之前,他就是一个懂得颇多的老乞丐,自打成了寿材铺的掌柜后,说找人就能找来人,而且找来的人都是壮实的汉子,就像江野,怎么看都不像能给人当活计的样子,说是混江湖倒有人信。
另外,吴伯似乎还认识好多人,而且那些人都很敬重他,如今想来,王猛他们之前好像就是如此,秋无寒也好像从未对吴伯有过不敬。
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又为何都在自己的身边呢?
江野看沈袆一直盯着,挠着头:“东家,吴先生不让说,您就别逼我了,反正吴先生是去帮世子,还带了不少旧兄弟过去。”
沈袆蹙眉:“帮世子?旧兄弟?吴伯...你们以前都是做什么的?”
江野发觉自己越说越多嘴,不再开口,摇着脑袋。
沈袆苦笑:“好啦,我不问了,只是记住,别把我的铺子折腾光了就成。”
江野哈哈一笑:“东家,您放心,咱们兄弟哪里敢呀?吴先生还命高黎帮着看好您的其他铺面呢,这种买卖事儿,高主簿很擅长。”
沈袆一愣:“高黎?庆祥堂的高掌柜?他为何要听吴伯的吩咐,他又是谁人的主簿?”
主簿,是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属于长官的亲吏。
一家铺子的掌柜,绝不可能用主簿的称呼,而且高掌柜一直与秋无寒关系密切,如果他会听从吴伯的吩咐,那秋无寒之前应该也与吴伯熟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野不再说话,搓着大手转头走进后院,知道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