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风心生感伤,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们可愿随我?”
王猛与其他三人对望一眼,屈膝跪地,苦笑道:“王猛与三名兄弟感谢世子抬举,只是我们兄弟四人当年逃出灞上大营时,军武之心就碎了,如今更是刀剑蒙尘,实在是无力辅助世子,只就能安平地度过余生。”
一将功成万骨枯,勾心斗角为极臣。
司马长风明白王猛的话意,他们并不是无力,而是不愿意,或者说是因记恨而厌倦。
“如此也好,你们只是寿材铺的伙计,从未在灞上待过,以后好好护着你们的东家。”
勉强得不来忠心,更何况这四人还是小仵作的伙计,为难起来倒是没意思。
司马长风放了王猛四人,又将讨回的财物还给沈袆,并且跟着沈袆一同来到寿材铺。
众人返回时,月暖儿已经将铺子收拾了一遍,虽然门窗的破损依旧,可看起来还是规整了不少。
“世子,这次真是要多谢您,若是没有您的相助,王叔他们恐难生还,沈袆记下您的这份恩情,日后定当生死相报。”
后院的房间内,沈袆将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向负手而立的司马长风执万福大礼。
“生死相报?”
司马长风单手虚扶,故意笑问:“如何报?你这人过于狡黠,我看还是别等到日后了,不如现在就折成银子吧,如何?”
“啊?你一个大世子,干嘛如此市侩?”
沈袆一愣,知道司马长风是在说笑,扬起笑脸:“那好,您说个数,我看看能不能付得起。”
“嗯...”司马长风故作思量:“本世子呢...也不贪心,那就百两金吧!”
“百两...金?”
知道是说笑,沈袆还是配合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呀,那我可没有,就算把我和这院子都卖喽,也凑不起呀!要不我给您立一个字据,您以后就是我的债主子,这样总行吧?”
司马长风大笑,抬手在沈袆的前额上轻弹了一下,转身走出屋子:“算了吧,我可不敢成你的债主子,若是那样,恐怕你在梦中都要骂我刻薄。”
其实,这话挺委屈人。
沈袆的梦中确实出现过司马长风,却并非是尖酸刻薄,而是像此刻一样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性情更是让沈袆在梦中都觉得如沐春风。
另外,她还梦到一点别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不好说,不敢说,也不能回想,因为一想到那段梦境,便会心潮**漾,羞得周身都要发烫。
小院内,司马长风看见沈袆莫名地红了脸,正觉得奇怪,前院修门窗的梅三两小跑过来:“世子大人,叶县尉求见,我给您带来了。”
话音未落,叶常上前禀报:“世子,城外护军巡查时发现两名可疑之人,应该与房村杀人案有关,嫌犯已经送至长安县衙,尚未审问,知县大人命卑职来请您。”
“房村杀人案?”司马长风与沈袆对视一眼,问道:“他们是在何处抓获?又怎知与那案有关?”
房子雄一家人死于被杀,却因没有线索,一直无法抓找到杀人凶手,导致案子悬而未决,今日竟然枯木逢春,沈袆也深感意外。
叶常回道:“押送之人说,是在城南十里外的石鳖村附近抓获,护军的兄弟在盘问时觉得可疑,随口诈了一下,没想到那二人竟然交代曾在房村杀过人。”
司马长风颔首,望向沈袆:“你与我一同去县衙,看看那两人与房村一案到底有无关系,也看看能否借此审出易容之人。”
眼下,估计半个长安城都会知晓沈记寿材铺的靠山是宣王府世子,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为难,那个什么左卫衙门也应不敢再造次。
故此,沈袆放心地跟着司马长风去了县衙。
原本以为凶手应是两名草莽大汉,没想到关在县衙大牢里的竟是一男一女。
男的长相猥琐,短粗的身材,一看便是那种游手好闲的赖汉,女人稍有姿容,一双烂桃花眼斜挑,丰腴的身子更是能勾起乡村野汉的兴致。
两人本就做贼心虚,在城外的护军大营中就被吓得如同倒豆子般认罪,进了县衙后更是无需杀威棒伺候,直接跪在司马长风的面前,将杀害房子雄一家老小的过程再次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女人便是房家的厨娘翠香。
翠香本是外村人,因为在村子里不守妇道,常常招致村里人的指责与唾骂,便一个人跑到房村,在家境殷实的房子雄家做了厨娘。
在房家的时间久了,翠香发现方子雄会把赚的钱财藏在地窖中,她也偷偷去看过,发现两个大箱子很沉,应该装了不少金银。
俗话说,狼心不正,蛇心最寒,永远喂不熟的是人心,恰恰人心也最无常,一点贪念便会让人心蒙了猪油。
翠香起了贪念,想要将两箱财宝占为己有,想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