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种事情啦!”
来人是长安县衙的梁柱,与沈袆是熟人,平日里的关系挺近,说话也就很随意。
沈袆听说是验尸,心头一动,赶忙问:“柱子哥,县里又死人啦?在何处?”
自从听了知县韩度的判断,再加上进铺子里的两个贼人想要掳走月暖儿一事,沈袆对死人很上心,一则是担心世子司马长风,再则也想**对自己生辰八字的猜疑。
梁柱擦着额头的汗珠:“姜洼子,从塘子里挖出一副骨头,县尉叶大人让你去验一下,若是没有伤痕,县衙就判定是饿殍。”
“哦,原来是骸骨。”沈袆放下心。
不是新亡之人,那就与咒魂案无关,而且骸骨发现的地点不在东市附近,也说明与第三个“引令”人无关。
沈袆让月暖儿喊回在外溜达的梅三两,让他带全验尸工具,套上青牛车,跟着梁柱赶往案发地。
姜洼子是一处小水塘,位于崇锦坊南,与东市的北墙相邻四条街,由水塘向前是久阳巷,住了不少小官吏,独眼柳的家也在那里。
前些日子,一个粟特商人花了大价钱买下姜洼子附近的一所宅子,又上下疏通关系,使了不少银子将整片水塘的地皮划到自家,想要就势建一座山水俱全的庭院。
起初,庭院的修建并无异常,可在清理水塘的淤泥时,却挖出一具腐烂的骸骨,粟特商人担心沾上祸事,不敢擅自掩埋,急忙命人报官。
民有饥色,野有饿殍。
历朝历代都有贫苦之人,即便是太平盛世,饿殍遍野的情形也不少见,所以死人很正常,死后无人掩埋也很正常。
不过,既然有人报官,知县韩度便要过问,县尉叶常也自然要找沈袆验尸,如果验后不属凶杀,案子的判定也就简单了。
沈袆赶到水塘时,骸骨已经被人捞出,正摆放在泥草地上,塘子里的水也被搅得浑浊,成片的野草根浮在水面上。
经过长时间的水泡,再加上淤泥的促腐,尸体上的血肉早已烂得不成样子,捞出来时就掉得七七八八,仅剩下一具沾满泥浆的骨头架子。
验骨的步骤一如既往,开伞、洗骨、绵抚,辨伤,梅三两忙前忙后,仵作沈袆则仔细查辨。
“叶叔,这人死于剑伤,而且还是一剑穿喉。”
沈袆查验完毕,在死者的喉骨处发现一道扁平的贯穿伤痕,故此做出判断。
随后,她又望向县尉叶常:“另外,他的脸骨异常,从额头到下巴的骨面上有一圈明显的刀痕,我怀疑...”
叶常听到是凶杀,心中叫烦,又听沈袆说面骨异常,赶忙问:“大侄女,你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