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人家都说妻贤夫祸少,你可要睁大眼睛呀,别娶一个祸害回家!”
“哈哈...”司马长风大笑,视线在沈袆的细腰上扫了一眼。
沈袆察觉,赶忙双手叉腰:“您别瞎看,我这是正宗的杨柳细腰,与水蛇腰可没关系,水蛇腰是这样的...”
“哈哈哈...”
沈袆夸张地形容,只是刚比划几下,自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不气了?”司马长风轻声问。
沈袆摇头:“嗯,其实也没真的生气,本就天地之差,毫无交集,被羞辱一次又能失去什么呢?”
“小仵作...”
司马长风想夸一句你的心性真好,觉得过于矫情,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变成微笑地颔首。
“世子,我见到皇帝啦!”
心气顺了,沈袆也就忍不住地将园林之事说了出来,又低声问:“之前,听太后说皇帝身子不妥,是病了吗?”
司马长风皱眉摇了摇头,半晌才沉声说道:“皇兄是因我才会如此,也被伤痛折磨至今,每每想起此事,我都觉得自己当时不如死去。”
原来,司马长风出生之后,因羊刃逢冲的八字凶兆,一直不被昭帝喜爱,常被冷落,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少与他亲近,只有一母同胞的太子护着他。
一年春狩,昭帝司马城率皇族子弟与一众大臣到长安城南苑行猎,太子司马简依旧将司马长风带在身侧,并时时叮嘱幼弟要多加小心,切勿被猛兽伤到。
司马长风因备受冷落,心中自然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春狩中有所表现,借此让父皇另眼相看。
因此,他并没有将太子哥哥的嘱咐放在心中,狩猎一开始,骑乘的小白马便似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初始,一切都无异常,小皇子司马长风也是箭无虚发,射杀的飞鸟小兽颇多,赢得了父皇的连连夸赞,昭帝司马城更是对群臣赞誉小儿子有其年少时的风范。
然而,突来的变故却让这份亲情化为无有。
司马长风孤身纵马行至一处涧水时,刚欲弯弓射杀正在饮水的小鹿,突起的虎啸撼动天地,一只吊睛白额虎从林间猛地跃出,直扑向惊愕的司马长风。
虎乃百兽之王,虎啸之下群兽跪服。
司马长风所骑的小白马被虎威吓得周身瘫软,四蹄更是抖得无法站立,即便司马长风连连挥鞭,也不敢动弹分毫,眼看司马长风便要死在虎口之下。
危急时刻,太子司马简挥剑赶至,挡在幼弟的身前,拼死与猛虎相搏,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
随后,柱国将军云阑清带人赶来救援,众人合力杀死了猛虎,救下身受重伤太子司马简,也将失魂落魄的小皇子司马长风带回皇宫。
太子被猛虎抓伤,毁了半张脸,左腿也因猛虎的撕咬落下残疾,万幸的是捡回了一条命。
昭帝见太子重伤,将所有心痛都归咎在小儿子的身上,怒极之下,一纸诏书将司马长风逐出皇宫,过继给了宣王司马丛,不再认这个八字大凶的儿子。
“小仵作,你之前说靠近你的人会倒霉,让我离你远一些,其实我才是厄运缠身之人,连我父皇都憎恶和惧怕我的命格,你也应该离我远些才对,我不应再烦劳你了。”
司马长风说得伤感,本想努力翘起嘴角以示轻松,却在颤抖地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湿红的双眼盯向双膝,久久不愿抬起。
借着车外挂灯透进来的光亮,沈袆看到有晶莹从司马长风的脸颊滑落,这让她心紧得厉害,眼眶也随之潮湿起来。
“世子,命格一说都是虚无缥缈之事,生而为人便是求一个争字,与人争,与老天争,给自己争出一个顺风顺水。”
话语间,沈袆稍作犹豫,抬手放在司马长风的手背上,轻按了一下:“我命不好,人家都说我是五弊三缺命,我不怕,你也不要怕,你若有事,我便帮忙,才不会担心那些无聊的说法。”
司马长风抬眼望向沈袆,含泪笑道:“小仵作,我怕你克我。”
“哎,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你都是羊刃逢冲的命啦,咋还能嫌弃我呢?”
沈袆知晓这是忘却心伤的玩笑,配合起来:“要不这样吧,反正咱俩都是克天、克地、克空气的命格,若是搭配起来,倒是能恶极必反,天下无敌!”
司马长风故意问:“搭配?你想如何搭配?”
“不...不是。”沈袆羞得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乱猜啊!”
“那...你究竟是哪个意思?”
“就...就是联手查案,平时你罩着我,要是谁敢欺负我,你就帮我收拾他,要是觉得你家里的银子多得花不完,我也可以劳心费神地帮你花一点。”
“小仵作,为何我家银子要你帮着花?”
“啊?就是因为...哎呀,咱们不是搭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