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暖儿?你醒醒!”
梅三两急手急脚地将月暖儿抱进正房平放在**,不停地呼唤,可月暖儿依旧是昏迷不醒,急得他双眼赤红。
“三两,暖儿姑娘应是中了迷魂香,别担心。”留下来的吴老六上前看了一眼,继续道:“你守好她,我回屋取解药,服下便会醒来。”
迷魂香是江湖盗贼惯用的伎俩。
这种迷药多用草乌、川乌、醉心花以及闹羊花烘干研磨成粉,混在烟气中使用,令人闻烟即倒,解药的配料也很简单,只需苦葛藤煎水服下便可。
月暖儿醒来时,王猛三人业已返回,看到大家都围站在床边,她倒是吓了一跳,慌乱地想要起身,脑袋却一阵眩晕,动弹不得。
“暖儿妹子,别动,你中了歹人的迷魂香,刚服下解药,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完全好起来。”
梅三两心疼地跪在床边,伸手想要安抚,又怕让月暖儿反感,只好用伸出的手掖了掖被角。
“迷魂香?歹人?三两哥,王叔,这是咋回事呀?我不是睡下了吗?”月暖儿只记得自己困得要命,上床睡去,完全不知晓刚才的惊险。
“暖儿姑娘,没事了,有咱们守着,你就放心地睡吧。”王猛凑前安慰,又叮嘱梅三两:“你今晚守在屋子里,吴老六就在外边院子,我们去前边看着,放心吧,出不了事。”
梅三两自然想守在月暖儿的身边,赶忙点头:“好的,王叔,您和夜叔、元昌叔也要当心些。”
做好了安排,大家各自散去。
王猛将前后院又检查了一遍,这才返回二院,对身边的夜鹏说道:“你马上去一趟鬼市,把这件事情告知吴先生,请他拿个主意,问他是否应带少主离开?”
虽然今夜之事很可能是贼人掳掠,可王猛还是有些担心,守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就突然就有掳人的事情发生呢?
夜鹏问道:“是否需要将少主找回?”
王猛摇头:“不必,吴先生说过,宣王世子与少主幼年便在一起,绝不会害少主,你快去吧。”
后院的正房内,梅三两对王猛等人突然显现的身手大为惊奇,只是还顾不上细打听,眼下守好暖儿妹子才最紧要。
“三两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啥,有两个毛贼翻墙进来偷东西,还对你下了迷烟,被我发现后喊来王叔他们,合力将两个毛贼打跑了,你睡吧,我就在床边守着。”
梅三两在地上和衣而卧,没有将掳人的情节说出来,担心吓到月暖儿。
“哎呀,好在东家姐姐不在,不然也要被吓到了。”
“不会,咱们东家的拳脚厉害,人也机警,定能提早发觉,她才不会被吓到。”
“三两哥,都是暖儿太蠢笨了,害得你们担心。”
“不是...暖儿妹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梅三两坐起身子,连连摆手。
月暖儿侧过身子,望着面红耳赤的梅三两,扑哧一笑,将紧握在手心的荷包递了过去:“三两哥,你看我绣得好看不?”
“好看好看!”梅三两尚未观瞧就连声夸赞,待瞅见绣面上仅有一只鸳鸯,问道:“暖儿妹子,为何是一只鸳鸯?不是应该成双成对吗?”
月暖儿转过羞红的脸,闭着眼睛轻语:“三两哥,我还没绣完呢,等绣好了再送你。”
“欸,我...等着。”梅三两兴奋地抬腿空蹬了两下,又将荷包紧贴在胸口,笑得合不拢嘴。
一夜间,沈记寿材铺内有惊无险,东家沈袆却在宣王府的书房里睡得安生,连梦都没做一个,一觉睡到鸡鸣天亮。
“兄台,烦劳问一声,世子大人呢?”
大清早,沈袆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又穿戴好矮柜上的衣帽,等着跟随司马长风入宫,却始终未见人影,不禁奇怪,推门问值守的侍卫。
侍卫转身拱手:“我家世子早朝去了,你且再等等,自然会有人送你去宫城。”
“哦,多谢!”
沈袆学样地拱手致谢,回书房坐在书台后小声抱怨:“不说是贴身侍从吗?怎么还单独去呀?这样岂不是更显眼?真是笨呢!”
正在抱怨间,一道尖哑的声音突兀地从门外传来:“贾仁,快出来随我入宫。”
沈袆疑惑地左右张望,不知外边的人在唤谁,等了一会儿听到依旧在喊,赶忙推门而出。
门外,一名皮肤白皙,面上无须的中年男子正向内张望,见沈袆出门,赶忙略一躬身,笑道:“贾仁,世子命你随我入宫,咱们这就走吧。”
“贾...仁?”沈袆不明就里,指了指自己:“我?”
中年男子笑着点头,尖着嗓子确认:“没错,就是你,你就是贾仁,宣王府的府门阉奴。”
阉奴,顾名思义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中年男人亦是如此,只是他在王府中担任常侍一职,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