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打定了主意。
但她也清楚,上次勾引姜晨不成,自己已经被娄晓娥指著鼻子骂得狗血淋头,顏面尽失。
想再接近娄晓娥,必须找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第二天傍晚,秦京茹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脸上带著几分刻意营造的怯懦和討好,在娄晓娥下班回家时,堵在了姜家门口。
“晓娥姐……”
秦京茹的声音细若蚊蝇,眼圈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又追悔莫及的模样。
娄晓娥看著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淡淡地问:“有事”
“晓娥姐,我知道错了,我上次是鬼迷了心窍!”
秦京茹说著,眼泪就掉了下来,“现在托易大爷的福,我在厂里有了工作,都是我姐一个人拉扯我……我想报答她,可我大字不识一个,就是个睁眼瞎。”
她一边抹著眼泪,一边可怜兮兮地望著娄晓娥。
“我想……我想利用下班时间,来帮您干点活,不要钱!就求您……求您教我认几个字,行吗”
“我不想一辈子当个文盲,让人看不起……”
这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合情合理。
在这个年代,渴望知识、追求进步,是一个绝对无法被指责的理由。
娄晓娥静静地看著她表演,心里跟明镜似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她没有当场戳穿,反而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婉大方,却让秦京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
“行啊,都是一个院的姐妹,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你下了班就过来吧。”
娄晓娥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让秦京茹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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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秦京茹果然每天下班后都准时到姜家报到。
她表现得极为勤快,扫地、擦桌子、洗菜,抢著干活,然后就拿出个小本本,让娄晓娥教她认字。
娄晓娥也真的就耐著性子教她,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这天下午,娄晓娥整理换季的衣物,从箱底翻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木匣。
里面是她出嫁前的一些旧物。
“京茹,来帮我把这些信都理一理,按年份分好。”娄晓娥隨口吩咐道。
秦京茹心中狂喜,机会终於来了!
她连忙凑过去,眼神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那些信封。
大部分是中文的,但有几封,信封上赫然印著绿绿的邮票和一串串她看不懂的洋文。
就是这个!
她一边假装整理,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娄晓娥。
娄晓娥正背对著她,弯腰在衣柜里翻找著什么,似乎毫无防备。
秦京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颤抖著手,缓缓伸向那几封带有洋文的信。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触碰到信封的剎那,娄晓娥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淡淡开口:“京茹,那几封带洋文的你看不懂,先放一边吧,別弄乱了。”
娄晓娥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秦京茹耳边炸响。
秦京茹嚇得猛地一缩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心臟狂跳不止,脸色瞬间煞白。
“哦……好,好的,晓娥姐。”她结结巴巴地回应,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娄晓娥转过身,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拿起一封中文信,状似无意地开口:“京茹,你听说了吗就前两天报纸上登的那个案子。”
秦京茹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抬起头:“晓娥姐,你说啥”
“就是特务案啊。”娄晓娥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八卦,“东城那边抓了个大特务,听说就是从他家里搜出了跟国外联繫的信件。人直接拉到西山,砰的一枪,就给毙了!”
娄晓娥说到“砰”的时候,还特意用手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秦京茹的脸,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更嚇人的是,公安局贴了布告,凡是知情不报的,全都按同伙论处!这叫包庇罪,跟间谍同罪!”
娄晓娥嘆了口气,目光扫过秦京茹那张惨白的脸,隨即拿起那几封秦京茹覬覦的洋文信,在手里拍了拍。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哎,说起这个,我今天也收拾出这几封以前国外笔友的信。这年头,这种东西可不能留,万一被哪个手脚不乾净、脑子不清醒的人翻了出去,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手脚不乾净”、“脑子不清醒”,这几个字,让秦京茹的心狂跳不止。
娄晓娥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勾勾地盯著她:“这东西,就是个祸害。谁碰谁倒霉。我寻思著,等会儿就拿去炉子里,一把火烧了乾净。省得惹祸上身,也省得被某些苍蝇给惦记上。”
秦京茹浑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