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的脑子飞速地转动著。
他想起这几天,易中海总是在他耳边念叨,说姜建国的图纸最重要。
他想起易中海教他,要忍,要等机会。
他又想起刚才在院子里,易中海假惺惺地站出来主持公道,结果被姜建国一句话就嚇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指望他
指望这个老东西救自己
做梦!
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还会管自己的死活!
一旦查出来,他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说自己是主谋,他只是被蒙蔽了!
到时候,自己就要去西北挖一辈子沙子,而那个老东西,最多也就是个批评教育!
凭什么!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被背叛的愤怒,瞬间压倒了那点可笑的义气。
“是……是一大爷!”棒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嘶吼道,“是一大爷易中海教我的!”
“他跟我说,姜建国的图纸是国家机密,比他的命都重要!只要毁了图纸,姜建国就完蛋了!”
“他还说,让我忍著,等姜建国和娄晓娥都不在家的时候再动手!都是他教我的!都是他!”
为了减免自己的罪责,棒梗几乎是添油加醋地,將易中海这几天对他的所有教导,全都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张科长掐灭了手里的烟,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棒梗面前,看著这个满脸泪水,因为出卖了別人而显得有些亢奋的少年,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很好。”
他转过身,对旁边的干事说道:“立刻上报,申请对红星轧钢厂职工,易中海,进行传唤调查!”
……
四合院。
棒梗被带走后,院子里的人也渐渐散了。
秦淮茹被两个女干事请到了街道办,说是要了解情况。
何雨柱一个人坐在屋里,倒了一杯酒,却迟迟没有喝。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心里五味杂陈。
后院,姜晨和娄晓娥也回了屋。
娄晓娥还在为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她给姜晨倒了杯水,担忧地问:“建国,那个棒梗,他不会有事吧会不会判得很重”
“他不会有事。”姜晨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他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而已。”
“当枪使谁”娄晓娥一愣。
姜晨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放心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正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事的,不是他。”
就在这时,中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张科长带著两名保卫干事,径直走到了中院,停在了易中海家的门口。
易中海和一大妈刚刚躺下,还没睡著,正提心弔胆地听著外面的动静。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谁啊”一大妈哆哆嗦嗦地问。
“厂保卫科!易中海在家吗开门!”门外传来张科长那不容置疑的声音。
易中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房门打开,易中海披著件旧袄,强作镇定地站在门口,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张科长,这……这大半夜的,您这是……”
张科长根本没跟他废话,冷著脸,直接出示了一张盖著红戳的传唤证。
“易中海,根据犯罪嫌疑人贾梗的供述,你涉嫌教唆未成年人盗窃国家机密,意图破坏国家重大科研项目。现在,请你跟我们回保卫科,协助调查。”
“轰!”
张科长的话,不亚於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院子里轰然炸响。
那些还没睡,正竖著耳朵听动静的邻居们,全都惊呆了。
什么
棒梗偷东西,竟然是易中海教唆的
这个平时道貌岸然,一口一个“工人阶级老大哥”,一口一个“要顾全大局”的一大爷,竟然是背后那个最阴险的黑手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顛覆了。
“不!不是我!我没有!”易中海的心理防线在看到传唤证的那一刻就彻底崩溃了,他指著张科长,声嘶力竭地狡辩道,“是那个小畜生!是他血口喷人!是他为了减罪,故意诬陷我!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我是八级钳工,是老d员啊!”
“老易!”一大妈也嚇得魂不附体,她衝出来,一把抓住张科长的胳膊,“张科长,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家老易一辈子兢兢业业,他怎么会害姜总工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是不是诬陷,跟我们回审讯室说清楚。”张科长面无表情地推开一大妈的手,“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既然传唤你,就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