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两名干事拿出相机和手电筒,对著被撬开的窗户和地上的钢筋,“咔嚓咔嚓”地拍起照来,另外一人则拿出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那根钢筋用证物袋装了起来。
这阵仗,院里的人哪见过,一个个都嚇得不敢出声。
秦淮茹看著这冰冷而专业的流程,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这次,谁也救不了棒梗了。
“带走!”张科长见取证完毕,冷声下令。
两名干事像拎小鸡一样,將哭嚎挣扎的棒梗从地上拽了起来。
“妈!救我!我不想去!我不想再回去了!”棒梗嚇得屁滚尿流,拼命地向秦淮茹伸出手。
“棒梗!我的儿啊!”秦淮茹哭喊著就想扑上去。
“拦住她!”张科长眉头一皱。
立刻有两名女干事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秦淮茹,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儿子!”秦淮茹疯狂地挣扎著。
姜晨冷冷地看著这一切,缓缓开口:“张科长。”
“在!姜总工您请指示!”
“这个人,”姜晨指了指棒梗,“刚从少管所出来不到半个月,属於监改期间再次犯案,並且是持械入室,性质极其恶劣。”
“是!我们一定会从严处理!”张科长立刻保证道。
“另外,”姜晨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中脸色惨白的易中海,“我怀疑,他一个半大的孩子,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这么周密的计划。背后,很可能还有人教唆、指使。我建议,对人犯进行突击审讯,深挖一下幕后的黑手。务必要把这条藏在人民群眾队伍里的毒蛇,给揪出来!”
姜晨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易中海的头顶炸响。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样,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知道,姜晨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张科长是什么人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一听姜晨这话,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心中已然有数。
“姜总工您放心!”张科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保卫科的审讯室,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得开口说话!保证把他的上线、下线、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
说完,他不再停留,一挥手。
“带走!”
保卫干事们押著面无人色、彻底瘫软的棒梗,架著哭得昏天黑地的秦淮茹,浩浩荡荡地向院外走去。
院子里,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邻居,和那个站在原地,如坠冰窟,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一大爷,易中海。
夜,更深了。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审讯室。
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从天板上直射下来,照得屋里没有一丝阴影。
棒梗被銬在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銬硌得他生疼。
他对面,张科长和另一名干事坐在桌子后面,桌上放著一个打开的记录本,和那根从现场缴获的、磨尖了的钢筋。
整个房间里,只有墙上掛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棒梗的心上。
他怕得要死。
这里和少管所完全不一样。少管所里,大家都是犯了错的孩子,打架斗殴是常事。可这里,是真正的国家暴力机关,那冰冷的气氛,让他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姓名。”张科长头也不抬,声音平淡。
“贾……贾梗……”棒梗的声音带著哭腔。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
“我……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想……想偷点东西……”棒梗抱著最后一丝希望,试图將事情往小了说。
“偷东西”张科长冷笑一声,把那根钢筋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你管这个叫偷东西你告诉我,你拿著这玩意儿,撬开国家重点项目总工程师家的窗户,是想进去偷他家的白面,还是想偷他家的咸菜”
“我……”棒梗被问得哑口无言。
“贾梗,我劝你老实交代。”张科长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你以为这还是邻里之间的小偷小摸吗我告诉你,你今晚的行为,往小了说是持械入室,是重罪!往大了说,你意图窃取、破坏的是什么是国家机密!是关係到我们国家国防安全的图纸!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这是敌特行为!是要被枪毙的!”
“枪毙”两个字,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棒梗所有的心理防线。
“不!不是的!我没有!”他疯狂地摇头,眼泪鼻涕一起涌了出来,“我就是恨他!我就是想毁了他的图纸,让他丟工作,让他倒霉!我没想过要当敌特啊!”
情急之下,他把自己的真实目的给吼了出来。
张科长和旁边的干事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瞭然。
“哦只是想毁了他的图纸”张科长不动声色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