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清亮而有力的女声响起。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娄晓娥穿著一身得体的蓝色工作服,手里还拿著个笔记本,快步从前院走了过来。
她身后,还跟著两个街道办派来协助她工作的积极分子。
“这是在干什么聚眾斗殴吗”娄晓娥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院子中央对峙的几人身上,眉头紧紧皱起。
看到娄晓娥,易中海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现在最怵的,就是这个有姜建国撑腰,还拿著街道办鸡毛当令箭的“管事大爷”。
“晓娥啊,你来得正好。”易中海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看看,何雨柱仗著自己身强力壮,把刚回来的棒梗给打了。我正要批评教育他呢!”
“批评教育”娄晓娥冷笑一声,“易大爷,我怎么看著,您像是在拉偏架呢”
她走到场中,先是看了一眼何雨柱,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转向棒梗,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梗,我问你,是不是你先动手,砸了家里的饭菜”
棒梗没想到这个女人一上来就质问自己,愣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嚷道:“是我砸的,怎么了他何雨柱的东西,我们家不稀罕!”
“好。”娄晓娥点点头,又问,“那是不是你先出口伤人,辱骂何雨柱同志”
“我骂他怎么了他一个绝户,还不让人说了”棒梗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挑衅地看了一眼何雨柱。
娄晓娥在本子上一边记著,一边抬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根据我们四合院新颁布的《公共区域管理条例》第三条第七款,邻里之间发生纠纷,严禁动手及人身攻击。违者,第一次公开检討,第二次报街道办处理,第三次,直接报派出所。贾梗,你今天刚回来,第一天就连犯两条。你说,该怎么处理”
棒梗被她这套“官话”给说蒙了,他哪里懂什么管理条例。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算老几”他那在少管所里养成的乖张之气又上来了,指著娄晓娥的鼻子就骂,“別以为你男人是个什么狗屁总工,你就能在我们院里作威作福!你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成分就有问题,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工人阶级的事!”
这话一出,全场譁然。
这年头,“成分”可是个天大的问题,棒梗这简直是把最恶毒的政治帽子往娄晓娥头上扣。
易中海的眼睛亮了,阎埠贵的嘴角翘起,秦淮茹则是嚇得魂飞魄散。
娄晓娥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冰冷,气得浑身发抖。她可以忍受別人的不理解,但绝不能容忍这种恶毒的污衊。
“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棒梗见戳到了她的痛处,更加得意忘形,“谁不知道你爹是娄半城是大资本家!你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剥削我们劳动人民得来的你现在装什么大瓣蒜啊!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厂里写大字报,揭发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平静得近乎冰冷的声音,忽然从人群后方传来,清晰地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刚才,说什么”
这声音不大,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带著一股奇异的魔力,让整个嘈杂的院子,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包括正囂张得意的棒梗,都僵住了,齐刷刷地回过头,望向后院的入口。
只见姜晨穿著一身乾净的白衬衫,双手插在裤兜里,正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牢牢地锁定了院子中央的棒梗。
姜晨的出现,像一个无形的开关,瞬间改变了整个四合院的磁场。
空气仿佛凝固了。
刚才还喧囂嘈杂的院子,此刻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目光聚焦在那个缓步走来的男人身上。
棒梗脸上的囂张和得意,像是被冰水浇过一样,瞬间凝固。
他张著嘴,喉咙里“嗬嗬”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少管所那一年,他听得最多的,就是关於这个后院邻居的神话。
总工程师、水木大学教授、国家的大功臣……每一个头衔,都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嫉妒,他怨恨,他觉得不公。可当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真的带著一身冰冷的气场,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时,一种源於灵魂深处的恐惧,还是不可抑制地攫住了他。
姜晨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娄晓娥身边,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才將目光重新投向棒梗,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棒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史前巨兽盯上的猎物,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我刚才离得远,没听清。”姜晨的声音依旧平静,“你再说一遍,你要揭发谁因为什么”
棒梗的嘴唇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