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看著图纸上那“可携式单兵电台”的字样,心里溢满了说不出的骄傲。
这薄薄的几张纸,在她眼里,比任何珠宝都要珍贵。
姜晨放下手中的铅笔。
“这东西,比枪炮更重要。”
他的声音很轻,带著一丝疲惫,却又蕴含著巨大的力量。
“在前线,特別是在那些地形复杂的边境山区,一个战士跟队伍走散了,就等於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有了它,他就能呼叫战友,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它不是武器,但它能救命。”
娄晓娥听著,反手握住丈夫的手,將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用指腹轻轻摩挲著他手背上因长期握笔而生出的薄茧。
丈夫的胸膛温暖而坚实,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而这温暖,正通过这些图纸,传递给远方那些素未谋面的卫国者。
书房里的灯光柔和,映著两人相依的身影,与中院那压抑算计的气氛,恍若两个世界。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姜晨已经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准备去研究所。
中院里,何雨柱家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提著一个铝製饭盒,走了出来。
贾家门口,秦淮茹早已像一尊望夫石般等在那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何雨柱走到她面前,將饭盒递了过去。
从头到尾,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嚇人。
秦淮茹连忙双手接过,脸上挤出一个討好又感激的笑容。
“柱子,辛苦你了……”
何雨柱没有看她,也没有回话,转身就走,脚步没有片刻停留。
秦淮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温热的饭盒,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盘喷香的葱炒鸡蛋。
这是她和孩子们今天的命。
她收回目光,沉默地转身回了屋。
这一切,都被中院一户人家的窗帘缝隙,尽收眼底。
易中海放下窗帘,端起桌上的茶缸,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异的弧度。
兜兜转转,一切还是回到了他设定的轨道上。
傻柱这头倔驴,虽然丟了爱情,但终究还是离不开贾家这个“责任”。
只要他还继续给贾家输血,那他易中海的养老大计,就依然稳如泰山。
他这一辈子,算计了那么多人,自认为从未失手。
另一边,阎埠贵也看到了何雨柱送饭盒的那一幕。
他那双总是滴溜溜转的眼睛里,立刻闪动著算计的光。
他放下手里的帐本,背著手,踱步到了中院。
正好碰上秦淮茹从屋里出来,准备去水龙头那洗漱。
“秦淮茹啊,这是要去上班啊”
阎埠贵脸上掛著假惺惺的关切。
“是啊,三大爷。”秦淮茹停下脚步,客气地回应。
“唉,你一个人,拉扯著几个孩子,还要上班,真是不容易啊。”阎埠贵摇头晃脑地感嘆著。
“你看你家里家外,院里院外的,都得你在忙活。”
秦淮茹心里腻歪,不知道这老抠又憋著什么坏水,只能含糊地应著。
阎埠贵话锋一转,终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看啊,我家那口子,最近腰不大好。院里这公共区域的卫生,你看你能不能抽空,顺手就给打扫了”
“你放心,三大爷也不能让你白干。”
他伸出三根指头,做出一副极其慷慨的样子。
“每个月,我给你……三斤棒子麵!怎么样够意思吧!”
三斤棒子麵
打发叫子呢!
秦淮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她现在每天累死累活,在厂里当临时工,一个月才十八块钱。
何雨柱每天送来的饭盒,是她家最重要的营养来源。
可现在,连阎埠贵这种老绝户,都敢骑到她头上来占便宜。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没有了贾东旭,没有了傻柱心甘情愿的全力帮衬,她秦淮茹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块谁都能上来啃一口的肉。
可她敢拒绝吗
她不敢。
得罪了阎埠贵,天知道这老东西会在院里怎么编排她。
“……行,三大爷,我知道了。”
秦淮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低著头,快步走向水龙头。
冰冷的自来水冲刷在脸上,也无法浇灭她心头的屈辱和怒火。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