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彻底醒悟了,但一切都太晚了。
没过一个月,一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在四合院里炸响。
冉秋叶结婚了。
嫁的,正是之前传闻的那位在部委工作的青年才俊。
婚礼办得很低调,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请了双方的至亲吃了顿饭。
但消息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南锣鼓巷95號院。
当傻柱从何雨水嘴里,听到这个確切的消息时,他整个人都垮了。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眼神空洞得嚇人。
何雨水看著他这副样子,心里又急又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那天晚上,傻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他去副食店,把他藏在床底下的积蓄,拿出来了一部分,买了四五瓶二锅头,还有几斤猪头肉。
他就像是举行一场盛大的告別仪式,告別他那段刚刚开始,就已经惨烈结束的爱情,也告別他那个荒唐了半辈子的自己。
他一瓶接一瓶地喝,大口大口地撕咬著猪头肉。
酒喝到一半,他开始哭。
一会儿放声大哭,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像个疯子。
“秋叶……秋叶……”
他嘴里,翻来覆去地,只喊著这个名字。
“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混蛋……是我不是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解释……”
他的哭声和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遍了整个中院。
何雨水在自己屋里,听著哥哥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心疼得直掉眼泪。她想过去劝,又怕刺激到他,只能无奈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被惊动了。
阎埠贵家。
三大妈听著那动静,嘆了口气:“唉,这柱子,也是个痴情种,可惜了。”
阎埠贵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痴情我看是犯浑!好好的天鹅肉不吃,非得惦记著那点剩饭。现在好了,天鹅飞了,剩饭也凉了,活该!”
刘海中家。
刘海中躺在床上,听著傻柱的哭喊,心里別提多舒坦了。
“哭吧,哭吧!哭死才好!让他平时狂!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他幸灾乐祸地对二大妈说。
易中海家。
易中海也听到了。他坐在黑暗里,抽著旱菸,脸色阴沉。
傻柱越是痛苦,就越是证明他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而傻柱的错误,就反衬出他易中海当初的“好意”是多么的“正確”。
但他心里没有半分得意,反而更加烦躁。
傻柱这头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他现在所有的宝,都压在了秦淮茹身上。可秦淮茹那个家,就是个无底洞,他这点积蓄,能填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被所有人议论的中心,贾家。
秦淮茹躺在炕上,也一夜未眠。
她听著隔壁傻柱那一声声的“秋叶”,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傻柱这次,是真的动了心。
她也知道,自己用的手段,有多么卑劣。
但她不后悔。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下去,想要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就不能讲什么良心,不能讲什么道德。
她静静地听著,等著。
等著傻柱哭累了,喊累了,喝醉了。
等到深夜,隔壁的动静终於小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秦淮茹知道,该她出场了。
她悄悄地起了床,来到厨房。
锅里,还温著一碗白面做的手擀麵。这是晚上易中海送来的白面,她特意留了一点,没捨得让孩子们吃完。
她往面里臥了两个荷包蛋,又切了点葱,滴了几滴香油。
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她端著面,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傻柱的房门前。
门没有锁。
她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著呕吐物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傻柱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地上,是碎裂的酒瓶,和吐得一塌糊涂的污秽物。
整个屋子,狼藉一片。
秦淮茹看著这副景象,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把面碗放在一个还算乾净的角落,眼神复杂地看著烂醉如泥的傻柱。
这就是她费尽心机,不惜毁掉一个好姑娘的幸福,也要抢回来的男人
一个为了別的女人,喝得烂醉如泥,哭得像个傻子的男人
她心里,闪过一丝动摇和悔意。
但那丝悔意,只持续了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