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不是人情,是原则。”
姜晨的目光扫过那两个被扎破的轮胎,声音冷了下来。
“今天他敢扎你的车胎,明天,他就敢往我们的实验仪器里扔沙子,敢往我们的反应釜里吐口水。”
“针尖大的窟窿,能漏过斗大的风。”
“对於这种从小就手长、心黑,屡教不改的祸根,就必须用最疼的方式,一次性打断他的念想,让他这辈子都记得疼。”
“否则,后患无穷。”
姜晨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了问题的本质,也浇醒了江若宓。
是啊。
自己怎么能心软
这是对工作的不负责,更是对国家的不负责!
那些精密的仪器,那些珍贵的数据,哪一样不比这辆自行车重要千倍万倍
若是因自己一时心软,未来酿成大祸,自己就是罪人!
江若宓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澈而坚定。
她低头看著还在死死抱著自己小腿的秦淮茹,摇了摇头,吐字清晰,语气决绝。
“对不起,我不能原谅他。”
“这件事,我完全支持张科长的处理决定,一切按规定办。”
秦淮茹抱著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睛,光芒彻底熄灭了。
她整个人都垮了,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张科长朝姜晨投去一个讚许的眼神。
到底是总工,看问题就是透彻,有大局观!
他不再耽误时间,对著两个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手下挥了挥手。
“带走!”
“是!”
两个保卫干事得到命令,不再有任何迟疑,一左一右架起还在拼命挣扎的棒梗,像拖著一个麻袋,大步往院外走去。
“奶奶救我!妈!我不要去少管所!我再也不敢了!”
棒梗的哭喊声,从后院传到中院,再到前院,最后消失在了大门外,只留下夜风中隱约的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