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边陲,山脉。
深夜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刮在年轻哨兵邓春生的脸上,生疼。
他裹紧了身上厚重的大衣,依旧感觉寒气顺著领口袖口,拼命地往骨头缝里钻。
太冷了。
比冷更可怕的,是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仿佛能吞噬一切。
远处的雪山在夜幕下,像一头头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压抑。
邓春生握紧了手里的56式衝锋鎗,冰冷的钢铁触感让他稍微心安了一些。
他只有十九岁,入伍还不到一年,就已经亲眼见过太多战友倒在这片黑暗里。
白象国的那些傢伙,就像是黑夜里的狼,狡猾又狠毒。
他们总能藉助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哨所附近,发动突然袭击。
上个星期,隔壁的五號哨点,就在一个同样漆黑的夜晚,被他们摸了哨。
一个班的战士,牺牲了三个,重伤了两个。
一想到这,邓春生的心就揪得紧紧的。
他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想看清眼前的黑暗,可除了无尽的黑,什么也看不到。
耳朵里,只有呼啸的风声。
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你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从哪个方向出现。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狗日的白象阿三,有本事白天出来真刀真枪地干啊!净会搞这些偷鸡摸狗的把戏!”
旁边的老班长张猛,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
张猛是参加过抗援的老兵,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汉子,可即便是他,对这种看不见的敌人,也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都打起精神来!”
张猛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几个新兵说道,“眼睛放亮点,耳朵竖起来!一有动静,立马开枪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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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班长!”
几个年轻的战士齐声应道,声音里带著一丝紧张的颤抖。
邓春生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嘴里满是沙土的腥味。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母亲的身影。
不是什么临別赠言,也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他入伍前一天,母亲往他包里塞煮鸡蛋的样子。
那双手,粗糙,布满裂口,却把每一个鸡蛋都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生怕路上碰碎了。
妈,您放心,儿子一定好好活著回去看您,再吃您煮的鸡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深夜的死寂。
“什么情况”
张猛立刻警惕起来,一把拉下枪栓。
所有战士都紧张地举起了枪,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两道刺眼的车灯划破黑暗,一辆军用吉普车在哨所前停了下来。
车上跳下来一个穿著军大衣的干部,身后跟著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员。
“木將军的命令!”
那干部亮出证件,声音洪亮地说道,“紧急任务!”
哨所的连长闻讯赶来,敬了个礼,问道:“首长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这是总装备部连夜空运过来的最新装备,代號神眼!”
那干部指了指警卫员从车上抬下来的几个黑色金属箱子,表情严肃地说道。
“木將军命令,你们连,作为全军第一支试点单位,立刻装备!今晚就投入实战!”
“神眼”
连长和张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听名字倒是挺唬人。
“首长,这是啥啊”
张猛忍不住好奇地问。
那干部笑了笑,笑容里带著一丝神秘。
“好东西。”
他拍了拍其中一个箱子,说道:“有了它,黑夜在你们眼里,就跟白天一样!”
跟白天一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话也太玄乎了吧
难道是探照灯
可探照灯那玩意儿,一打开不就成了活靶子吗
看著眾人怀疑的眼神,那干部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打开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静静地躺著一个造型奇特的仪器。
看起来像个望远镜,但又多了一些复杂的按钮和线路,前端还有一个硕大的镜头。
“这就是神眼,全名叫可携式红外热成像仪。”
干部拿起仪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不用光源,只要有温度,就能成像。人、动物、甚至是刚熄火的汽车,在它眼里都是发光的。具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