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正在远处站岗的哨兵，在黑夜里，他的身形、动作，甚至连他呼出的温热气息，都清晰可见！
“这简直就是神跡！”
赵兴邦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紧紧攥著那台其貌不扬的可携式红外热成像仪，仿佛攥著的是整个国家的未来。
屏幕上，黑白灰的色调勾勒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
一个属於温度的世界。
生命的热量、残留的余温，在无尽的黑暗中，都变成了无所遁形的清晰光点。
“老肖，你看到了吗这东西……这东西……”
赵兴邦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猛地回头，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肖老专家。
肖老专家扶著桌子，嘴唇哆嗦著，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这辈子都在和材料、和物理打交道，可眼前这玩意儿，已经超出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
这不是简单的光学仪器，这是直接赋予了人类在黑夜中视物的能力！
是神眼！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江若宓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那双总是清冷如秋水的眸子里，此刻涌动著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崇拜。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身边那个从始至终都面色平静的男人。
姜晨。
又是他。
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仿佛永远都那么云淡风轻，却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出凡人眼中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奇蹟！
是他，用几张草稿纸，就勾勒出了这神眼的核心；是他，用一个破旧的退火炉，就提炼出了全世界都梦寐以求的高纯度单晶锗。
江若宓的心跳得厉害，她看著姜晨沉静的侧脸，那光洁的下頜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这一刻，她觉得，哪怕只是站在这人身边，看著他改变世界，也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立刻！马上安排实地测试！”
赵兴邦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一把抢过姜晨手里的样机，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对著窗外四处扫视。
屏幕里，远处树梢上停著的一只夜鸟，宿舍楼里透出的一个个模糊人形热源，甚至地面上一块白天被太阳晒过、还残留著余温的石头，都以黑白灰的色调，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太好了！太好了！”
赵兴邦狠狠一拍大腿，眼中的光芒亮得嚇人。
“有了这个，我们的战士在夜里就等於多了无数双眼睛！什么渗透，什么偷袭，在它面前，都將无所遁形！”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东西的意义远不止於此。
“姜同志！”
赵兴邦猛地转身，双手紧紧握住姜晨的手，用力地摇晃著。
“我代表总装备部，代表前线的將士们，谢谢你！你又为国家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哽咽。
只有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才最清楚前线的战士们面临著多么残酷的局面。
在高原的黑夜里，每一次巡逻，都可能是一次生离死別。
而现在，姜晨递给了他们一柄足以划破黑夜的利剑！
姜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赵部长，这只是样机，性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而且，量產才是关键。”
他的平静，与周围的狂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解决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赵兴邦看著姜晨，心中感慨万千。
天才！真正的天才！
永远都那么冷静，永远都在思考下一步。
“量產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赵兴邦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给你特权！需要什么人，需要什么设备，需要什么材料，你直接开单子！整个国家都给你当后盾！我只有一个要求，儘快！越快越好！”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严肃。
“不，不能等量產了。”
赵兴邦的目光扫过实验室里的所有人，沉声道：“这几台样机，就是最宝贵的战略武器！必须立刻送到最需要它们的地方去！”
他看向身边的秘书，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立刻联繫空军！准备一架专机！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几台神眼，还有姜同志亲自编写的操作手册，连夜送往西部边防前线！”
“告诉木將军，就说这是我们送给他的礼物！”
赵兴邦的眼中闪烁著锐利的锋芒。
“告诉他，从今晚开始，黑夜將不再是敌人的朋友！”
“是！”
秘书挺直了胸膛，大声应道。
整个实验室的气氛，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