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叹了口气,“是我去得晚了,原本我昨晚就打算去看看魏琳的,她最近情绪很不好,自尽过一次的人,很有可能再次自尽的。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就去了。”
“人各有命,但愿下辈子她别再嫁错人了。”
“你也信命?”
周致远笑道,“以前不信,可是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就信了。”
“那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深夜翻窗,到魏氏的屋子里去给魏氏下鹤顶红?”
“我也不清楚,也想咱们府邸里还隐藏着什么高手?这案子也算是震惊整个京城了,如今咱们北靖郡王府出名了,一桩接着一桩。”
“世子爷,暗卫周虎有事要禀。”高荔在门口禀道。
“宣。”
人高马大的周虎进来,他带着蒙面巾,“禀世子爷,属下轮番值勤时,曾在半夜里看见二少夫人朝着潇湘院的方向走,之后就没留意。”
“为何不留意?”
“潇湘院一向没有人,隔壁的芜衡院是个废弃的院子,没人盯着,属下们都是盯着二房比较多些。”
明昭追问道,“那二少夫人那天晚上带随从了没有?”
“一个也没有带。”
“走,我们现在就去那里看看。”周致远带着明昭先去潇湘院给裴氏请安。
出乎意料,裴氏竟然愿意见他们夫妻二人。
“你们两个怎么这时候来?”
“母亲,最近府里出了人命案,您出院子要多带些下人,晚上千万别乱逛瞎走。”周致远叮嘱道。
“自己的府邸还要这般害怕?魏氏的案子有什么进展?”裴氏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浇花。
“据大理寺得出的结论是,有人晚上闯进魏氏的闺房,给魏氏灌下了一碗鹤顶红。可是信阳侯魏家不信。”
裴氏点头道,“要是我,我也不信,堂堂一个王府,怎么可能让一个毛贼闯进夫人闺房里行凶。说不定魏家还觉得是大理寺包庇我们北靖郡王府。”
“母亲,我也不信,有人敢闯入我们府上行凶,我认为是我们府中自己人行凶。”
周致远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裴氏,而是在看这间佛堂。
裴氏正在浇花的手顿了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一派淡定浇着花。
明昭也没有留意到裴氏的不对劲。
裴氏转移了话题,“明昭,我送你的佛珠,你为何不带?”
明昭笑道,“这珠子太贵重,儿媳不舍得带。”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借口最好,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发现那佛珠有麝香味吧。
裴氏刚要说话,周致远淡然道,“那是因为佛珠有麝香味,戴久了损伤肌理让女子不宜受孕,我让她别戴了。”
此话一出,明昭和裴氏都愣住了。
明昭没有将此事告诉周致远,周致远怎么会知道?裴氏没想到自己的佛珠含有麝香一事,竟被察觉出来了,她知道洛明昭会医术,没曾想到她的鼻子这么灵敏。
裴氏一副心疼的样子,拉着明昭的手,“我不知那佛珠竟有这些猫腻,原先我自己还戴过几十年,如此真是我对不住你了。”
“母亲不必自责,您也不知道的。我已经不戴了,对我起不到什么坏影响。”
周致远和明昭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便离开了。
之后,他们来到芜衡院里,走走逛逛。
“这芜衡院里原先住的谁?为什么会被锁起来?”明昭问道。
“住的是我父亲的一个姨娘,这个姨娘在我小时候对我很关照,我小的时候甚至希望她是我亲娘该多好。后来我父亲战死沙场,芜姨娘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日子,然后也跟着父亲去了。虽然她是我父亲的小妾,但她很爱慕我的父亲,对我也非常好,我并不会因为她是个小妾就看不起她。”周致远站在回廊上,回忆着他的小时候。
“那你姨娘和母亲关系好吗?”
“好啊。就是母亲替父亲抬的姨娘,我听奶妈说过,父亲只喜欢母亲一个,可是母亲好像根本不喜欢我父亲,母亲怀着我的时候,就给父亲找了芜姨娘。一开始父亲对芜姨娘很冷淡,芜姨娘也不生气,经常做好吃的送去给父亲,姨娘对父亲比母亲对父亲好多了。至于我母亲,我也觉得很奇怪,她好像很讨厌我们父子两,不知道是为什么。”周致远露出自嘲的笑容。
明昭突然很心疼周致远,握紧了他的手,“我不讨厌你,我很喜欢你。”
周致远忽然抱住了她,“再说一遍。”
“不说了,查案要紧。”明昭推开了他。
“你这个小调皮。”他拉着她的手,二人一起走在回廊里。
“哎。”突然间,明昭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看看你,像是孩子似的,要不要我抱着你走?”
“我是踩到了一个东西。”明昭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