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里,被顾莹刺伤的陈良始终不肯配合大夫的治疗,不得已,顾莹只有亲自出马了。
她手里拿着治疗刀伤的药,直接命令陈良:“把衣服脱了!”
为了让陈良乖乖敷药,顾莹谴走了小翠,现在这间屋子里就只剩了她和陈良两个人。她拿他当自己的私有物品来看待,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问题。
可陈良却望着她一动不动。
“是不是我的命令也不听了!”顾莹大声质问他。以前她也曾对他十分客气,但是种种失败经历告诉她,对这个人客气是没有用的,他的脑子跟别人不一样,跟他说话完全不需要任何情面。
陈良望着她,依然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好。你厉害!那就给我滚出去!我们镇国公府留不下你这样厉害的人物!”顾莹板着脸一指屋门,“从今天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也是她唯一能用的威胁,如果他再无所动作,那么她就只有去外面喊三个侍卫,强行扒了他了,毕竟他曾是顾家军的战士,总不能任由他死在自己手里。
陈良依旧望着她,只是这一回,他目光微动,似乎在思索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大家都说陈良是个傻子,是个木头,甚至是个疯子,但是……他其实一点都不傻,他只是做事方式跟别人不一样而已。
片刻之后,他在顾莹愤怒的目光下主动开始脱衣服,但依然面无表情,没有半点的彷徨和害羞。
好在他是个傻子!顾莹不由的松了口气,之前,她还担心陈良会因为自己是个女人而抗拒她为他敷药。
原本出血的伤口早就已经凝固,跟衣衫粘结在一起,可陈良仿佛完全不知道疼痛,直接用力一扯就将衣服扯了下来,连带一起下来的还有那块凝结的血块和血块周边的皮肤。
“你!”顾莹想说,你是傻的吗?这样扯不是会让伤口更加恶化吗?可当她看到他的眼睛时却又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因为这个人就是傻的!
“坐下。”顾莹命令陈良在自己面前坐下。因为她坐着轮椅,只有他坐下,她才能帮他敷药。
这一回陈良没有再拒绝,乖乖坐在了她的面前。
陈良是个军人,四肢发达,肌肉横陈,与读书用计的周文书根本就是两种风格。
顾莹出生武将世家,她小时候曾幻想过的夫君都是向陈良这样拥有一身好武艺的大英雄,是个可以帮父亲或者哥哥一起上战场杀敌的勇士,但是谁知道,结果她却嫁给了书不离手的周文书。
“一会儿会有点疼。”她从怀里拿出那包陈良之前给她的蜜饯,轻轻打开,拿出一颗放在他的嘴边。
陈良一愣,整个表情都诧异到有些变形。
“张嘴。”她说,“是你自己说的,吃蜜饯可以不疼。”
陈良愕然,但还是配合着她缓缓张开了嘴。
蜜饯是什么味道,陈良完全不知道,但是他却清晰的记得顾莹那抹着药膏的手指划过他的肋下时的感觉。
很痛,却又前所未有的刺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那里,随着她手指的游走而游走。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比之喝酒,比之杀人都要来得更加令人上瘾。
“有时候我是真的觉得你这个人傻,说话,做事都是那么木讷,连受伤了也不管不顾的;可有时候我却又觉得你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更加聪明。”顾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自顾自的说着话,“连我身边最亲近的小翠都没发现我的手掌被烫伤了,可偏偏你却发现了。”她无奈的摇着头,“你说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是来给我敷药的,我又怎么会突然刺你一刀?”她叹了口气,“而且你这个脾气也真的是太倔了,为什么就不肯让大夫给你治疗呢?还非得让我这么一个废人过来帮你上药,说真话,我们之间到底谁是主人,谁是仆人?”
“我不是仆人!”陈良突然开口了,他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还意外的补了一句,“我不是任何人的仆人!”
顾莹只觉得好笑:“怎么?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个镇国公府里还是你最大了?”
“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镇国公府!”他的眼神微微向上,那不屑的表情呼之欲出。
顾莹暗道:自己果然是不能跟个傻子一般见识的。便只能打圆场道:“好好好,你最厉害,这个世界上就你最厉害了。你要真那么厉害,又干嘛非得跟着我呢?你自己去闯一番天下不好吗?”她问他。
可陈良却又变回了之前的那根木头,又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顾莹只好微微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指望你跟我聊天,就跟指望我自己会飞一样,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而已。”
“你想飞?”陈良忽然开口了。
顾莹一愣:“干嘛?你是能让我飞啊?还是想说你自己能飞啊?”她就是没事找事逗这个傻子而已。
可谁知道陈良却说:“我能飞,不但能自己飞,还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