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就跟杀了袁鲧鯀一样放一把火将我烧死吗！”穆犊发起怒来也像一头雄狮，跟周文书两相对峙，一点都不落下风。
“都给我住口！”子夜听得烦了，他猛地一拍龙座，整个大殿便“嘭！”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吓得跪倒在地。
“陛下，贫僧请求陛下惩治恶徒，还世人一个交代。”慕犊连忙趁机大叫，而他嘴里所谓的恶徒指的就是周文书。
周文书也道：“陛下，微臣请求彻查袁鲧鯀被杀一案，给天下一个真相。”
其实他们不说，子夜也在查，只是他望着殿下的这两个人，他们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想失去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
“周文书，你真的希望朕彻查此事吗？”子夜问他。
周文书点头：“此事非同小可，城主之死牵动万千，三州十二城，乃至其他国家也都在等着真相的揭开，给大家一个交代；更何况，于私，微臣凭白蒙冤，不调查清楚，又如何能继续安坐这个镇国公之位？”
“好。”子夜深深叹了口气，“那就让你去查。”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疲惫。
“陛下！”慕犊听了大吃一惊，他连忙跪着往前两步道，“他周文书本就是此案的犯人，又怎么能让他去查探此案！”
“七天，我要真相，如果糊弄我……”子夜没有理睬慕犊，他望着周文书。
周文书会意，直接磕头道：“臣愿意以死谢罪。”
墨如黑夜般的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壮阔，即便周文书查不出真相，他也不会真的治他死罪，但子夜还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陛下！”可慕犊还是不满意，他又拱手想要说些什么。
却见子夜从宝座上站起身，一旁太监立刻尖声道：“退朝！”
“陛下！陛下！”所有人都退下大殿，唯有身为国师的慕犊敢继续追着陛下不放，“陛下你不能这样放纵周文书啊！”他快步追上想要去休息的子夜，“我知道你因为周文书以前帮过白梦瑶，所以对他格外的厚待，但是这一次，他可是借着您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还放火杀人，实属十恶不赦啊！”
子夜听得头都晕了，很是不耐烦的回过头：“国师，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周文书是什么的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这绝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陛下，您是这个国家的王，您不能感情用事！相信是没有用的，更何况周文书虽然是金池国人却是从小在金鼎王朝长大，他从头到脚都是异族人的思维，跟我们金池国人完全背道而驰！”
“你又想说什么？”虽然慕犊的确在很多事情上都帮了子夜，也帮了这个国家，但子夜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实在无理取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陛下！”慕犊双手合十。
子夜却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国师，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金池国百姓是我的子民，金鼎王朝的百姓也是我的子民，他们在我心里的分量都是一样的，而我的任务只是竭尽全力的让他们过的更好！就这样！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退下吧！”
“可是陛下……”慕犊还想说什么，可子夜却已经甩袖走人了。
“陛下……”
“国师大人！”两个侍卫拦住了穆犊的前路，示意他回头。
慕犊轻轻叹了口气，这次子夜回来明显跟以往大不一样了，他心里藏着一桩事情，根本听不进慕犊的任何话语。
“王佐。”穆犊突然叫。
一直跟着子夜的侍卫王佐从阴暗处站出来，冲慕犊拱手：“国师大人。”
“景然陛下怎么了？”他问。
王佐回答：“应该是因为公主的事情正在心烦吧？”
慕犊望着远处的假山，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浑身是血，已经濒临死亡，却依旧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小丫头：“白梦瑶？她真的回来了？光一个周文书就已经让陛下处处偏袒金鼎王朝了，如果白梦瑶再回来……他岂不是会将整个金池国视为无物？”
“公主大义，金池国人民将永世不忘公主大恩。”
他回想起八年前，当白梦瑶将穷奇印交到他手里时的情景，当初如果不是白梦瑶，他和子夜就根本不会有今天，他也不可能完成复国大愿，更不可能跟着子夜攻下金鼎王朝创下如今这番霸业，但是……
“为了陛下，也为了我们金池国。”他看向王佐，眼里的光芒锋利如刀，“还是让公主永远的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吧！”
王佐会意：“是！”
而与此同时，周文书下朝回到家里，老佣人李叔连忙快步赶上来：“主子，您回来了。”他替他掸去身上的风尘，边掸嘴里还轻轻道，“小乙回来了，就在书房等着您呢。”
所谓小乙，并不是个人名，那只是一个代号，代表着周文书手下那一群暗探，他们走街串巷，或文质彬彬，或胡子拉渣，或醉眼迷离，但是他们都是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