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根本听不懂季成琪的话,季成琪也没有再解释,而是直接将一个竹筒放进了她的手里:“明日左将军顾言就会攻打无忧城,而你必须在天亮之前将这无忧城的守城图送到顾言将军手里!”
季成琪告诉桑榆,顾言一向战无不克,无忧城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一旦城破,那么作为城主家人的桑榆以及这城主府内的大小佣人都会被杀,只有在开战前,主动向顾言投诚才能保下她的一条命,而等顾言杀了裴陵之后,他就会向皇上和皇后请求,请他们将忠心于皇宫的桑榆夫人嫁给自己为妻。
“我会告诉他们当初裴陵是要杀我祭谋反大旗的,是你千方百计的救下我,而且还在我被囚禁期间百般照顾我!”季成琪拉住桑榆的手,“我姐姐向来最疼我,只要她知道你对我那么好,势必不会阻止我娶你为妻,到时候,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他只觉得自己跟桑榆的未来一片光明,却丝毫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何等的自私,仅仅只是为了跟桑榆在一起,就要煽动战争让无数人为此丧命。
“可是现在城中警戒,我如何出的去?”桑榆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
而季成琪却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的人会带你出去。”
当夜,季成琪的人还真的就带着桑榆到了顾言的营帐,并将守城图献给了顾言。而一夜都在跟自己的弟弟以及城中守将们商量如何应对明天一场恶战的裴陵却对此事丝毫不知。
季成琪几乎就要看到自己迎娶桑榆的画面,她穿着大红的嫁衣,红烛下娇羞万分,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格桑花……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朝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当第二天的太阳从草原的地平线升起的时候,裴陵居然打开城门,捧着皇宫授予的城主令,独自一人走向顾言的千军万马。
“吾乃无忧城城主裴陵,愿献出城主之位,将性命一并交付皇宫,求皇宫不伤无忧城军民一人!”他穿着城主的朝服,如去觐见皇帝一般,庄重而威严的走向顾言的军队。
“吾乃无忧城城主裴陵,愿献出城主之位,将性命一并交付皇宫,求皇宫不伤无忧城军民一人!”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嘴里也始终重复着这同一句话,如果皇宫要他的命,那么他愿意受死,只求不伤百姓一人,这是他身为城主能为无忧城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让顾言觉得很奇怪,不是说他通敌造反吗?这像是一个造反之人会做的事情吗?亦或者,这只是他的一个计谋?
直到裴陵来到顾言面前,亲手将城主令交到顾言手中,然后毫无停顿的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朝着自己的脖颈抹去的时候,顾言才最终确定,季成琪的求援信有问题,裴陵并没有通敌!
“当!”的一声。
顾言在裴陵自杀之前打掉了他手里的刀子。
裴陵很诧异:“皇宫难道非要将我无忧城所有人杀光方才满意吗?”
一直就骑在马背上的顾言则道:“皇宫从来不要无辜者的性命,我们需要真相!”
真相?
当顾言跟裴陵坐下来细谈时就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而也就在这同一时刻,无忧城的城主府内,季成琪急急拽过桑榆的手:“快走!事情已经败露,顾言和裴陵顷刻便能过来,我们赶紧趁现在逃走!”
可桑榆却死活不肯跟他走:“主人在,桑榆不能走!”表情坚决。
“桑榆,你怎么不懂呢?如果他们知道是我和你一起陷害裴陵,做下今日种种,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私通城主夫人已经是死罪,更何况季成琪还制造谣言,挑起皇宫和无忧城的战争,这等大罪,五马分尸都够了。
“所以,你要桑榆跟你一起死吗?”桑榆问他,那一双大大的眼睛,依旧天真的令人心跳加快。
可季成琪却是明白了,不是“我们”!
做下这一切事情的人只是自己,跟桑榆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跟桑榆之间的关系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只要他们两人不说,谁会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强行带走桑榆,只会让桑榆暴露,让她跟自己一起死。
“我懂了。”明明是桑榆要抛弃他了,可季成琪却跟着了魔一样体谅起桑榆来,“是我糊涂了。”他对桑榆说,“你放心,我不会供出你的,但是桑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一旦找到机会就立刻离开那个虐待你的男人,一定要自由而幸福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好吗?”
我现在终于是承认爱情的确能让聪明人变成傻子,即便是季成琪这样阴险狡诈的男人居然也会被爱情冲昏头脑。
当顾言和裴陵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季成琪就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守卫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进出,更不知道他跟桑榆的接触。
季成琪咬死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他说他只是想试试皇宫分辨是非的能力,并无其他。
而作为皇城有名的纨绔公子,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