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时候,我就觉得季成琪对自己的妻子十分冷淡,但也因为季成琪除了舅母之外也再无其他女人,便觉得可能他就是这样,对自己所爱之人一贯是冷淡的,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想错了,季成琪根本就不爱他的妻子,他甚至在跟我谈起这位被我母亲称之为“天下贤良”的女人时嘴里还带着某种恨!
“我知道世人都说我追逐权利,说我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姐姐都杀,可皇侄女儿啊,你可知道,最初的我并不是这样的……”
季成琪对我说,他是个懒人,很懒的人,懒得跟那群书呆子一起读书,也懒得跟五大三粗的武官们练习武功兵法。
“我喜欢过随意的生活,不需要什么规矩,也没有什么习惯,这一天,我不想起床了,我就躺一天;我突然想去钓鱼了,即便外面大雨滂沱我也会拿着根鱼竿去钓鱼。”他告诉我,“我出生名门望族,家境殷实,即便我好吃懒做,也足够让我混到老死,更别提我还有一个姐姐嫁去了皇宫做了金鼎王朝的皇后!”
“我懒,但是我一不好色,二不好赌,三不恋药。”季成琪说自己胸无大志,对权利和财富都没有丝毫的兴趣,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什么正当爱好。
说是纨绔子弟却又不惹祸,说是一无是处,却又对什么都会一点,只是季成琪很懒,他什么都只学那么一点,也只会那么一点,毫无建树,当时可急坏了季家的当家人,也就是我外公季潋。
外公死的很早,一场风寒直接夺走了他的性命,他临死拉着我母亲的手,不住哀伤:“成琪,成琪,成琪……”他不担心他的女儿,因为她已经是皇后,可是他却始终放不下自己的这个儿子。
母亲在外公床前发誓一定会让弟弟有所成就,而在她看来,弟弟之所以一直都游手好闲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心中没有家,如果替他娶上一房夫人,也许他就能成熟一点,懂事一点。于是在外公过世三年后,我母亲就开始为他张罗婚事。
“我承认我是个高傲的人,我出生高贵,我外貌硬朗,身材高大,头脑聪慧,虽然我不干正事,但是我潇洒自在,我不是不愿意娶妻,而是我所遇到的所有女人都配不上我!”
我常以为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人是我二哥,而显然,我又错了,季成琪才是那个自恋到自大的男人。
母亲一连给季成琪安排了好几个姑娘,她们也都是名门望族出生,也都容貌秀美,各有所长,但在季成琪看来,她们都是平庸无奇的。
“若我要娶妻,一定是娶心头朱砂!”季成琪对爱情的理想很浪漫,“她可以不是名门望族出生,我也不要求她一定要与我琴瑟和鸣,能歌善舞,但她一定是美丽的,发如乌木,肤似白雪,双瞳剪水,一笑嫣然,而最主要的是,她要有能让我一见便无法忘怀的魔力。”
季成琪也曾对我母亲说,他宁愿此生孑然一身也不愿意为了传宗接代或者迎合外人的目光而随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当时我的母亲听到他的这番言论并没有任何表态,但是事后却让自己的贴身侍女趁他酒醉,强行跟他发生了关系。
“那个女人虽然是你母妃的侍女,却有个朝中权贵的父亲。”季成琪原本不是个轻易向人妥协的男人,再说一个纨绔子弟有那么一件两件的桃色事件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这是个碰了就不能抽袖而走的女人。
“你母亲来跟我说女人的贞洁名声,她前脚刚走,你父亲就来跟我谈国家大义,说的好像我不娶这个女人就是丧心病狂的人间罪人,是会导致国家分裂的逆贼叛徒!”
那时的季成琪依然没有遇见他心头的朱砂,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此生是否真的能遇到理想中的那个“她”。
“我不愿意将身体和心苟且给一个不爱之人,可是你的父皇母后逼得我没有选择。”他娶了舅母,成亲仪式办的很大,整个皇城都为之轰动,那一天所有人都在笑,我母妃甚至到了喜极而泣的地步,可唯独季成琪,觉得孤单寒冷,世上有那么多人,身边有那么多人,可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的那个,这是多么大的悲哀……
成亲一年后,舅母诞下季龄语,这是季家的嫡子,也是季家家业的继承人,就连我母妃都很重视对季龄语的培养,特地将他接来皇宫让他跟皇子们一起学习,生活。可在季成琪看来,季龄语的出现不过就是在他身上多了一道枷锁,让他更加无法自由翱翔。
有了老婆孩子之后的季成琪基本跟以前一样,将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依旧无所建树,只是相对以前想干嘛就干嘛的日子,现在,他多了一个人管束,舅母会经常在他耳边劝他,劝他为了季家,为了皇后,为了季龄语,为了自己而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迎合一些他不愿意去迎合的人。他为此对她十分反感,也觉得季龄语就是一个来讨债的,而这对母子就是上天压在他身上的枷锁,令他喘息不过来。
这也算是解释了当初他为什么会将季龄语送去齐西国,因为他根本就不爱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季龄语三岁那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