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高兴的,可还不等我触碰到母后的手指,一个人却猛地从人群之后冲出来。
“她不能跟我们去!”他大声冲所有人叫,“她跟我们都不一样,不能跟我们一起走!”
居然是顾少卿!
此时的顾少卿双目是明亮的,他望着我,如同在望一个眷恋许久的挚爱:“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答应过子夜,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努力活下去的!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我心里堵的难受,眼泪“噗簌簌”的落下来:“可是我是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啊!没有你们在的世界,要我怎么活下去?没有爱,没有恨的我,该怎么活下去!”
“你怎么会没有爱呢?”顾少卿来到我的面前,他轻轻捧起我的双手,将我的手紧紧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阿瑶,活下去,子夜还在等着你,你不能让他失望,世界总是有爱的,你父皇母后对你的爱,你二哥对你的爱,还有我……我们对你的爱。”
“可是,你们都死了。”我哭着说。
他却笑:“是,我们都死了,但是我们的爱却不会死,我们留给你的爱,一直都在你的这里,不是吗?”
他所指的地方,是我的心脏位置。
他们虽然死了,但是他们对我的爱却一直留在我的心里。
我哭的肝肠寸断,顾少卿也好,二哥也好,父皇母后也好,他们都心疼的看着我,可是再没有人向我伸手,招我过去。
“阿瑶,好好活下去。”顾少卿弯下腰轻轻在我额头留下一个吻,“带着我们所有人的爱,好好活下去,十年复仇之恨你都熬过去了,切莫停留在这里。”
他放开我时,所有人突然都一下子远去。
我惊慌失措,慌忙去追:“不要走!”可伸手之处,却在瞬间成了一片茫然,如一片大雾,遮住我的双眼,我拼命在大雾中寻找,寻找我所爱之人的身影,可渐渐的,我看见自己面前所现的是一帘床幔。
这……是哪里?
意识开始复苏,我躺在**,可周围环境却十分陌生,这里既不是斋鸿小馆,也不是云间城顾家的飞奕院,更不是皇宫,我从未来过这样一间房间。
这里到处都是一片粉白,粉白的幔帐,粉白的桌椅,就连床头的花瓶里都插着粉白的樱花。
不远处燃着袅袅香薰,闻味道应该是凤湮香,一种我还是福瑞公主时常用的香薰。这种香薰具有静心,缓气的作用,我常在练习书法时用它。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喊痛,汇集到脑中后,反而让我有些麻木,全身三分之二的部位都被包扎起来,特别是我的左手,包的就跟一个刚刚才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僵尸一样。
喉咙里又干又苦,我想喝水,想到有点发狂,可屋里没人,隐约看到屋外有人影经过,也听到有人在说话:“你们都给我惊醒着点,再出差错就不是二十鞭的事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从外推开,一个粉衣的丫头走进来,在看到**的我时,忽然惊喜万分:“哎呀,公主您醒了!”她几乎是欢叫着跳出门外,冲外面大喊,“快去禀告陛下,公主醒了!公主终于醒了!”
可能是外面的人去请“陛下”了,那丫头又快步走到我的身边,弯下身问我:“公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觉得疼?”
我浑身都疼,但是最要命的不是疼,而是几乎要将我撕裂般的干渴。
我指着桌上的茶壶,丫头即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倒了一杯水,轻轻扶起我,伺候我喝水。
我干渴的厉害,一连喝了三杯都觉得不够,可就在我要喝第四杯的时候,喉咙处却又突然瘙痒难耐,我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厉害,咳的浑身剧痛,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丫头大惊失色,慌忙道:“公主莫急,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她匆匆而去,可前脚刚出去,后脚便有另一个丫头进来伺候我。
依稀间,我看到门外似乎站着许多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次都只进来一个人,难道是我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传染病,他们怕我传染他们?
太医来的比我想得要快,他提着药箱,又是给我号脉,又是看我的眼球,再然后又检查了一下我的左手,在他掀起绑带翻看我左手手臂的时候,我微微看到我原本已经被季成琪剔的白骨都显露的左臂居然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皮肤。
这让我觉得很不安,我开口问他:“太医,我昏迷了多久?”
太医冲我微微笑了笑,看上去无比的慈祥:“噢,公主不必担心,您没有昏迷多久,不过三个多月而已。”
三个多月!将近一百天的时间,可他却说我没昏迷多久?
“这是哪里?”我又问他。
他回答我:“这是陛下的飞雪山庄。”
陛下的飞雪山庄?
我猛地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季龄语逼宫成功,三个多月的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