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婉欣气急败坏,“你早前就跟季龄语纠缠不清,如今见我要嫁给他,便故意设了这计谋陷害我,我,我!”她左右看了看,居然拿起一旁的烛台就朝我扔了过来。
只可惜公主的千金之躯并没有多少力气,那烛台又厚重,只是微微往上抛了一下就“嘭!”的一声落在了我跟她之间的地板上。
“哎呀,公主,这可是暹罗国进贡过来的宝烛台,你怎么能就这样给扔了!”侍奉太监都替她提心吊胆,在说这句话时,眼角早就朝季成琪望去。
季成琪的脸色越来越糟糕,我相信,今日这事不管如何收场,她齐婉欣在季成琪心里怕是永远都不得超生了。
“既然我儿已经将这件事情做了决断,而公主你又再无其他证据,那么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季成琪已经有意让齐婉欣退下了。
可齐婉欣却还是很不甘心:“不,陛下,这个罪恶之人还在这里,这事又怎么能如此草率的了结掉?”
“那朕便下旨将郭利一族满门抄斩,这样总行了吧?”季成琪已经对她十分忍让。
“吾皇圣明。”我匍匐在地,表现的感激涕零。
但我越是表现的恭维讨好,落在齐婉欣的眼里就越是面目可憎。
“我不同意!”她想冲到季成琪面前,却被一旁是侍卫拦住,“陛下,今日你若不杀她,婉欣誓不罢休!”
“荒唐!”季成琪猛地一拍龙椅,那声音穿过空旷大殿,于房梁上渲染出阵阵回声,“皇宫之内,朕所言,皆是圣旨,哪里容你同意不同意!”
季成琪是个身上背着千万条性命的狂徒,他虽然坐在龙椅上,但那副模样却更像是一个嗜血的阎王。
齐婉欣并不是特别笨的人,若不是之前被我气晕了头,她大概也是不会这样毫无分寸的。
“陛下,我……我只是觉得委屈。”她慌忙跪倒在地,嘴里轻声的呜咽着,扮起弱小可怜白莲花来。
“退下吧!”季成琪朝她挥手,表示再也不想见到她。
齐婉欣很不甘心,她狠狠瞪着我,但是再不甘心又怎么样呢?我微微笑着迎上她的目光,还不是我在笑,你在跳?
齐婉欣退下之后,大殿里就剩了我还匍匐在地上,季成琪并没有允许我可以离开,所以我也只能一直就这样跪着。
没有再继续追究,季成琪开始坐在宝座上翻阅奏折,翻的起兴致的时候,还会用朱笔在上面画画写写,好像已经完全将殿下的我给遗忘了。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太监上前提醒用膳时间到。
季成琪这才放下奏折。
“皇侄女儿。”他并未遗忘我,他只是在戏弄我,“许久不见,你的日子似乎过的很滋润啊。”
我不敢抬头,只能用额头贴地:“陛下照拂。”
“照拂?”他冷笑一声,“朕何曾照拂过你?”随即便缓缓朝我而来,“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呢。”
我咬着舌尖,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白梦瑶。”他来到我的身边,“你觉得你的那些无耻伎俩真的就那么天衣无缝吗?你当真觉得朕就那么好骗,这么容易就被你利用?”
“罪臣不敢。”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嘴里带着浓浓血腥味。
“不敢?”他伸出手,顺着我的后脑勺一路往下,“我看你可什么都敢!”猛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他将我整个人都从地上拽起来,“白梦瑶,你可是当朕傻瓜!”
我被掐的透不过气,于万般艰难中回答他:“梦瑶真的不敢,请,请陛下饶命!”
“齐婉欣不懂,可朕却看得清楚,你料定齐婉欣会翻阅季龄语的书信,所以才布置下了这一出好戏,而后又用第二封信秘密给季龄语改了相会的地点,季龄语早做惯了你的奴才,对你言听计从,自然赴约,而你也就趁此机会报复了婉欣公主对你的夺爱之狠,是与不是!”他狠狠掐着我,看着我的眼中,每一丝都是刀光血影。
“罪臣……”我已经说不出话,整张脸涨的就像是要爆开一样,胸腔里的气体在一点点的挤散。
“你还妄想嫁给吾儿为妻?”他冲我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你配吗?”
我很想说,你配吗?你们整个季家配得上我嘛!
但是我望着他,除了眼睛充血,头脑开始变得沉重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会被他掐死的时候,他却跟扔垃圾一样,狠狠将我摔在地上:“少做青天白日梦,这不是在提醒你,而是警告你。”他斜瞟着我,“别忘记,你的命在我这里,根本连只蚂蚁都比不上,只要我轻轻一捏,你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哪怕周围充满鲜血的气息。
“还记得我放你出宫时的话吗?”他问我。
我连忙重新跪倒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