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穿上鞋子,我飞奔下床,却在门边站住了。
檐下的灯笼将子夜的影子投射在门上,与我几乎贴肩而立。
周围只有雨水“唰唰”声,可我的心中却关了一头猛兽,它在咆哮,在发怒,在不断冲撞牢笼,我很慌,因为我觉得自己就要困不住它了!
忽然,原本静立的人影缓缓转了个身:“公主,是你吗?”他问。
我猛地一惊,想逃回**却是已经来不及,只能故作镇定的打开房门,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本是想吓你一吓的,谁想却是让你先瞧见了。”
这符合我一贯爱玩的心,他淡淡笑了一下:“离天亮还早,怎么不继续睡?”一低头间却又皱起了眉。
我这才发现自己忘了穿鞋,慌忙回身走到床边,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也可能是实在心慌,脚下居然一个踉跄,朝着床沿就摔了过去!
“小心!”
子夜飞扑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我,我诧异回头谁想却不慎亲到了他的脸颊,我们都愣住了,望着彼此,如被人定身一般。
子夜的眼里一向有我,今夜也不例外,我看到他眼中的我红着脸,一副娇羞万分的模样,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怀疑此刻他眼中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我吗?
“你,你没事吧?”一阵冷风自屋外而来,率先吹醒了抱着我的子夜。
我十分尴尬:“没事。”
“既然没事,那你继续休息。”他转身要走,却被我一把拉住。
“怎么了?”他又问我。
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住他。
“那个……那个……”万幸还是让我找到了借口,“你把衣服脱了。”
“什么?”他大惊失色,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我却理直气壮:“干嘛?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叫你把衣服脱了!”
“你……你要干什么?”他虽然没有双手护胸,但那副样子也着实好笑,就像是遇到色狼的天真少女。
我冲他发出阵阵邪笑:“你说我要干什么?”并一步将他逼到床边,单手穿过他的耳下将他困在床栏和我之间。
“我劝你最好别乱来!”他警告我,“顾少卿可就在隔壁!”
我却越发觉得好玩:“怎么,你怕我会吃了你吗?”
他望着我,闪耀如星的眸子里带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温度。
“我怕。”他说,“我会忍不住伤害你。”
一霎那间,我猛地就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慌忙就送开了禁锢他的手,一颗心更是“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倒是他很是平静的在身后对我说:“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游戏,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意思,但是我不保证我总能时时克制住我自己。”
他又要走,我却再次转身拦住了他。
他皱着眉头,有些厌烦的望着我。
我却直接道:“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我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金疮药,“你受伤了对不对?”我拿着金疮药走到他的面前,“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脱衣服,我帮你上药,就当是还你之前上山来救的恩情了。”
“你是要帮我上药?”他微微一愣,转而撇过头,不敢看我,似乎是为自己之前的话语觉得羞愧万分。
可我才不管他那么多,直接将他推坐在床边,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
“公主!公主!”可他却没让我扒,“公主的心意子夜领了,但是这上药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他说着就想过来接我手里的药。
可我却也没给他这个机会:“不行,我说了我来帮你上药就我帮你上药!”我还抬出自己的身份压他,“我是公主,你必须听我的!”
子夜望着我,他的眼里有万般的不情愿,但是在我面前也只能放弃:“那你别动手,我自己脱。”
金鼎王朝不是个开放的国度,虽然男女之间还不至于封闭到连说句话,拉个手都不准的地步,但是对大多数的女人来说,这一生怕是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不太能有机会跟其他男人有近距离的接触。
我虽然皮厚无敌,但也架不住心头颤动。这完全发自本性,即便我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处置坦然,但此刻却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整个房间,我和他之前都腾着一股炙热气息,如江水翻滚激**,又像烟雾缭绕卷曲,它们将我卷入了另一个神奇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只有子夜,只有我们,世间的一切都为之变得渺小。
心中的猛兽再次愤怒吼叫,它撞击着牢笼,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让我心惊胆颤。
“不是要上药吗?”子夜见我望着他始终不动弹,不由催问我。
我连忙“噢”了一声,匆忙打开药瓶,可那瓶塞子却一不留神落在了地上。我俯身去捡,谁知道他也俯下身要捡,两个人居然面对面的给对方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