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言,与长孙冲拱手后,便赶动马匹,策马离去。
长孙冲站在原地,目送刘树义,直到刘树义消失於视线中,他才收回视线。
他向一旁的门房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刘员外郎这样合我胃口的人”
门房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孙冲也没指望下人能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摇了摇头,直接转身进入宅邸內。
他要见父亲。
要告诉父亲,他对刘树义有多满意,让父亲知道,自己也有真心想要结交的知己了。
他更要告诉父亲刘树义刚刚的提醒,事关长孙家的未来,他们都得认真对待贾平这个叛徒的案子。
寂静的夜色下,马蹄踩踏著石板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刘树义从巷道內衝出,来到了刘府正门所在的大街。
“刘员外郎!”
就在这时,他尚未抵达刘府,忽然听到有人在唤自己。
刘树义循声望去,就见墙角下,正站著一道身影。
隨著这人走出,月光照耀下,刘树义发现,这人赫然是陆阳元。
“你怎么在这”
刘树义心中戒备的看著陆阳元。
倒不是他认为陆阳元对自己心怀不轨,只是此时夜色已深,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结果陆阳元藏在阴影笼罩的墙角下,等在自己归家的必经之路上怎么想,都怎么不对劲。
陆阳元並不知刘树义对自己的警惕与戒备,他神情惊慌,直接道:“员外郎,不好了,赵令史被抓了!”
刷!
刘树义瞳孔猛的一跳,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双眼紧紧盯著陆阳元:“怎么回事”
陆阳元道:“具体怎么回事下官也不清楚。”
“因这几日,赵令史一直照顾下官,所以下官想要宴请赵令史,以作感谢。”
“下值后,下官便请赵令史喝酒,我们用过饭后,步行返回,因为我们用膳的地方距离赵令史宅邸不远,我便想著顺路送赵令史,结果,我们刚到赵宅———“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刘树义,道:“便有许多侍卫衝出,把赵令史给抓了起来。”
“他们说赵令史杀了人,要將赵令史绳之於法,赵令史辩驳挣扎,说他没有杀人,可那些人根本就不听赵令史所言,直接把赵令史给带走了。”
赵锋杀人!
刘树义眼神剧烈闪烁。
他了解赵锋,赵锋內心善良,现在正一步步走出过去的阴霾,迎向更好的生活,眼看就要升职,真正成为大唐的一名官员,成为赵家孤儿寡母的顶樑柱—
他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做什么杀人之事
难道是钱文青对赵锋动手了
刘树义想起今早钱文青与赵锋的衝突,他直接道:“可是钱文青抓的赵令史”
陆阳元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刑部的人,是大理寺的人,抓的赵令史。”
“大理寺!”
刘树义起眉头。
他心思百转,道:“可知大理寺抓他,是因为什么案子”
陆阳元摇头:“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朝廷命官一家四口的命案。”
朝廷命官,还是一家四口的命案!
刘树义內心不由一沉,无论是朝廷命官,还是四条人命,都意味著此案一旦坐实,赵锋绝对必死无疑。
他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根本確定不了赵锋究竟是不小心捲入了什么命案,还是有人故意为难他想了想,道:“可知赵锋被他们带到哪去了”
“应该是大理寺大牢。”
大理寺大牢刘树义眯了眯眼晴:“看来有必要走一趟大理寺。”
他又道:“他被带走多久了”
陆阳元道:“半个多时辰了,下官见赵令史被带走,知道只有刘员外郎能救他,所以第一时间就赶来刘府,谁知却被告知,员外郎去长孙宅邸赴宴,下官就想著去长孙宅邸去找员外郎。”
“但奈何那时已经宵禁,坊门关闭,下官身份低微,根本出不去坊门,便只好在这里等待刘员外郎。”
原来如此—.
刘树义微微頜首,终於明白陆阳元为何会躲在墙角处的阴影里。
宵禁之下,所有人禁止上路。
自己能回来,还是长孙冲帮的忙,让他持长孙家的信物,这才穿过坊门。
陆阳元一个没有实权的低品级武散官,確实没有资格通过坊门。
而且宵禁之后,金吾卫也会在长安城巡逻,若是被金吾卫碰到有人在外面游荡,也会被抓捕。
所以陆阳元只能暂时躲起来,以免自己没等到,反倒被金吾卫给带走。
明白一切的来龙去脉,刘树义直接道:“走,隨我去大理寺。”
既然赵锋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