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哭的厉害,说话断断续续,说的话也杂乱无章,没有逻辑,但姜漠就是听懂了。
原来在她心里,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大哥出事她到底是怪了自己的,她从来不说,但她是愧疚的。
姜漠用力抱住她的身子,克制着自己即将冲破胸口的暴戾情绪,安抚的揉着她的后脑勺,一开口,破碎的声音尽是哽咽。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盛烟,这事不怪你,没有人怪你,你不需要自责,你别害怕,我们回家好不好?”
盛烟在他的安抚中情绪渐渐平稳,往他怀里钻了钻,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满满的依赖。
“姜漠,我怀孕了,我刚才吓死了,我以为保不住孩子。”
姜漠泪眼模糊,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我知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盛烟从他怀里抬头,“你知道我怀孕了?”
姜漠吻了吻她的唇,虔诚又怜惜,“嗯,我知道。”
“你知道我瞒着你,你怎么不问我?”
“你瞒着我,肯定是我做的不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想用孩子逼你,如果你非要去江宁,我就去江宁陪你,只要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盛烟认真的看了他一会,瞧着他满脸的心疼和愧疚,重新把脸埋进他的脖颈,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
“姜漠,你抱紧一点,我冷。”
“好。”
秦善瞧着这一幕,烟瘾又犯了。
陈清抱着团子站在门外,脸上是惶恐悔恨的,盛烟刚才那句‘陈清把我和那个男人关在一起’,她听到了,她确实干过这样的荒唐事。
为了儿子,她差点毁了自己的闺女。
悲切的情绪中,陈清忽而把目光看向了田若楠。
盛德山刚才说了,都是这个女人安排的,都怪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和盛烟的母女关系才刚刚缓和一点,如今盛烟想起过去那件事,怕又要恨她了。
而且这恶毒的女人,竟然想出这样无耻的报复,盛烟还怀着孕,万一今天真被人欺负了,那就是两条命的事!
越想越气,陈清把团子交给秦善,然后整个人朝田若楠扑过去,田若楠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脖子被人掐住,后背抵在了二楼的楼梯扶手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死是吧,老娘成全你!”
她红着眼,用足了力气想把田若楠从二楼推下去,田若楠死死拽住她的衣服,脸上终见惶恐。
“你疯了!”
疯了?
陈清想,她确实当了半辈子的疯子,为了一个盛德山,疯疯癫癫日子不像日子,还差点毁了闺女,到了现在,她应该替闺女做些什么了。
这房子是田若楠在凌海最后一处房产,其他的都被Bruce折腾没了,都卖了,两人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Bruce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踹楼梯扶手,有一处被他踹到木头已经断裂了,田若楠和陈清就是从那里摔下去的。
盛烟和姜漠还有秦善在屋里,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盛德山离得倒是近,但他并没有阻拦,因为他也想田若楠死,田若楠死了,他就不用再受她威胁了。
偏偏祸害留千年。
田若楠没死,但是瘫了,陈清是被她拉下去的,摔在了她身上,所以情况比她好太多。
盛烟和团子被绑架,盛烟差点被侵犯,最后牢底坐穿的只有Bruce,因为盛德山帮田若楠作证,证明一切都是Bruce策划。
姜漠不打算放过田若楠的,但田若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追究责任,陈清故意杀人也跑不了,如果他们可以放过她,她就说是两人不小心掉下去的。
盛烟从没想过,陈清会为了她舍去那一条命,她是有触动的,姜漠在她的沉默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抚道:
“其实惩罚田若楠,不一定非要让她坐牢,有一种办法,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姜漠说的‘生不如死’,就是通知田若楠的母亲把她带回去。
盛烟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秦善告诉她了。
“田若楠的继父涉足官场,姜漠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她继父贪污受贿的证据,无法逆转的罪证,并以田若楠的名义举报了。”
“田若楠的继父是个狠人,他花费了半辈子终于从商转为官,这么多年的努力,一下被田若楠毁了,啧,田若楠估计毁的肠子都青了,她肯定很后悔当初没坐牢,就算她继父那边留她一条命,估计也是苟延残喘,比死还难受。”
彼时,秦善把盛烟约在一处公园,公园距离盛家只有几公里的路程。
“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回头的,如果我知道当时跟我相亲的是你……嗨,如果当时知道,我也不一定能瞧得上你,哈哈,所以啊,咱两真的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