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只相信自己能掌控的东西。
“多一个人,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张帆终于开口。
“多一个人,也多一条后路。”
柳乘风说话了,“你的计划很周密,但只考虑了进去,没考虑怎么出来。
一旦被现,水道就是绝路。
我们需要一个在外面接应,或者制造混乱的人。”
张帆停下了敲击。
“让一个女人去制造混乱?让她去送死?”
“你看不起女人?”
朱淋清的左手搭在了剑柄上。
“我只看不起自寻死路的人。”
张帆站了起来,与她对峙,“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你以为王家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丹鼎阁是什么地方?那里吃人不吐骨头。
你进去,连一息都撑不住。”
“你试试?”
朱淋清的短剑出鞘半寸,寒光一闪。
“够了。”
柳乘风按住她的手腕,“我们不是来内讧的。”
他转向张帆。
“三叔说我们是蚂蚁,楼主也说我们是蚂蚁。
蚂蚁从不单独行动。
一前一后是送死,并肩前行,才有可能蛀空大地。”
张帆看着他,又看了看朱淋清。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好一个并肩前行。”
他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楼主选的刀,果然很会说话。”
他转身走回桌案,拿起那张水路图,将它卷了起来。
“明天子时,城西废弃码头。”
他的话说给两个人听,“你们可以一起来。
但记住,这是我的事。
我只要结果,不在乎过程,也不在乎牺牲。”
他将卷好的图纸递给柳乘风。
“还有,”
张帆补充道,“进了那条水道,你们要听我的。
每一个字,都必须听。
谁敢自作主张……”
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比楼主的话更加赤裸。
柳乘风接过图纸,入手冰凉。
“现在,出去。”
张帆下了逐客令,“在我找到进去的路之前,别来烦我。”
柳乘风拉着朱淋清,转身离开。
门在他们身后合上,隔绝了那片被图纸和仇恨淹没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