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沉疲惫的闭目养神,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那匕首插进太子的胸口里。
太子殿下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更是将他当手足对待。
“我知道我的话你听不进,下次还有这种情况,你还是会义无反顾选择挺身而出。”沈棠吸了吸鼻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的。”
这世上没了陆景沉,自己的攻略任务也就失败了。而她也会消失在这书中世界里。
良久,沈棠才听见陆景沉小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这句看似平静无奇的话彻底打开了沈棠的眼泪阀门,她泪水流的更凶了。
就连系统都看不下去,“宿主,别哭了,别哭了。陆景沉这不没死吗,修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你不懂,他的伤口差点就到心脏了。他要是死了我咋办呐,这人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命。”
系统表示恋爱中的女子都不讲道理且智商可能为负数,它选择继续默不作声的观看。
宫宴结束,崇文帝端起茶盅,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太子,淡淡道:“太子,今儿为你挡了匕首的那位是陆爱卿的二公子?”
太子垂眸,“正是。”
皇帝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这刺杀一案就交由大理寺负责,务必要查出幕后真凶。”崇文帝可不信区区一个宫女的辩词,定然背后又人指使。
胆敢行刺东宫太子,可见这人同太子是结怨已久。
“太子,你心里有眉目吗?”崇文帝捋了捋胡须。
太子拱手,“儿臣不知是何人对儿臣痛下杀手,儿臣恳请父皇答应让儿臣也协助大理寺破案。”
“好,允了。”
太子出了冰冷的寝宫后,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有谁会算计他?也只有那几位居心叵测的好弟弟了吧。
刺杀太子未遂的宫女被侍卫押解去天牢,半路上,她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激动地想挣脱侍卫的桎梏。
不远处,容泽一袭白衣,飘飘欲仙。
侍卫向他抱拳行礼,容泽微微颔首。
仿佛没有看见宫女近乎哀求的眼神,他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着,可仔细看去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其实什么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也都是世人给他强加的标签。容泽心里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今日陆府二公子为太子挡了一刀,他也瞧见了上回他身负重伤救了他的姑娘。
可惜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并且是陆二公子的妻子,瞧着十分关心陆景沉的模样。
容泽恍惚想着,这世上,也就他是孤独一人的吧。
……
陆景沉回陆府后,来自皇宫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来了陆府,其中不乏还有皇后娘娘那一份。
沈棠却是心疼陆景沉的伤,府里厨房每日都炖着味道极其难闻的汤药,黑漆一片,闻着都觉得难以下咽。
偏生陆景沉总是能面不改色的喝完。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沈棠心疼他,特意吩咐买了糖浸青梅回来。
陆景沉每每喝过药后,便让他含着梅子去去苦意,然后再用温水漱口。
陆夫人虽是不满沈棠在宫宴上说的那番话,可这些日子沈棠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儿子,事事亲力而为,她诸多的不满也按捺在心底。
太子也忍不住乔装打扮出宫,轻车简从的来了陆府。以文灏的身份上门探病。
他进屋的时候,陆景沉正披着外袍,背靠着迎枕手持书卷。
“慎之,你受苦了。”太子饱含情感的道了一句,抱拳陈恳的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不可。”陆景沉眼眸微动,如今回了京城,他不过是一届平民,而太子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之身。
他可受不得太子行的大礼。
“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不尽,好兄弟。”太子感慨万千,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景沉将书卷丢在被褥上,淡淡道:“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于公您是太子,未来的君主。小的虽是一届平民百姓,却也应当挺身而出。于私,您作为文灏时是我的好友,我为朋友挡刀,更是义不容辞的事。”
“慎之,你这小子,总是能说会道的。”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沈棠推门而入,手里捧着的红木添漆的木盘里搁着一碗汤药,以及旁边的碟子里是几颗青梅。
“夫君,喝药了。”
太子揶揄的瞥了陆景沉一眼,见他神色微动,“弟妹这些日子照顾你,似乎都清减了许多。”
沈棠乍闻太子声音,第一反应就是要行礼。
好在太子摆手制止,“弟妹,我出了皇宫来陆府,今日的身份就只是慎之的好友文灏。你不必多礼,如同平常一般就是。”
沈棠偷偷的瞄了陆景沉几眼,见他颔首。她这才如往常一样,将药碗端在手里,用汤勺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