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廷跟她说了许多许多,关于小时候的事情。
大部分也是跟容彻有关的,李徽祯的脑海也逐渐勾勒出了容彻的模样,想来这样一位英雄少年没能有一个好结局,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也是一件巨大的遗憾。
“对了,容家真的都没人了么。”
“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容家儿郎都死了,女眷家人,后继无人,逐渐也没人记得他们了。”
李徽祯点头,“今天卫姑娘看到白鹭的时候,说白鹭像她认识的一位故人,你有没有认识什么人像白鹭的。”
楚臣廷听她这么一说,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说实话,因为是个小姑娘,楚臣廷甚至没怎么仔细看过白鹭的脸。
男人在这方面确实不如女人细心。
但是她这么一提醒,楚臣廷眉头逐渐皱起,“是有点像一个人。”
“是谁。”李徽祯嘴巴里的答案都快脱口而出了。
“容嫣,容彻的姐姐。”
李徽祯一愣,跟她想的差不多,铁定是与容家有关,她就是那么感觉的。
“容嫣?她人呢?嫁去谁家了?”
楚臣廷神色有点复杂,“她死了。”
“……”容家还真的是,没留下几个人了。
“那,不是外嫁了么?丈夫家也没人了么?”事关白鹭,李徽祯不希望这两个孩子再遭遇什么家仇。
楚臣廷摇头,“也不在了。”
“为什么?”
楚臣廷呼吸微微发沉,“容彻战死沙场,容家满门儿郎无一生还,马革裹尸回朝那日,有人检举容家贪污军饷,甚至拿出了证据,还有直指容家多年来与大齐勾结的信件。”
“好好一场战役,变成了容家里应外合,最后被大齐反杀,全家灭族。”
“百姓们不会相信,加上死无对证,这事情就被压下来了,容嫣那时候大着肚子,跪在宫门前,要求还容家一个清白,可皇家不想把事情闹大。”
“后来呢?”李徽祯问道。
“战役未完,大晋危难,没人在乎容家的清白,大厦倾颓之下,我随着铁甲军出征,那是一场也许有去无回的战斗,等我拼了全力回来的时候,容家已经不在了,听说容嫣死了。”
“……”李徽祯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嫣嫁的人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在容嫣死后,那人也随后出家,这些年没任何消息,具体的情况,还得再看看白鹭或苍鹭,也许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毕竟这两个孩子连自己到底几岁了也说不清,不过白鹭确实是像容嫣的。
而那状元郎的面容,楚臣廷早已遗忘,哪里还记得请?
有着心事,两个人在山坡上静静坐了一会,才一起骑着马回去,李徽祯把编好的花环送给了小喜鹊,下意识寻找起了白鹭。
“她跟耿大夫去看村民了,王爷说这附近的村民有些旧疾,又舍不得花钱请大夫。”小喜鹊如实回答。
李徽祯点头,“那等她回来了告诉我。”
既然来了,楚臣廷打算留她晚上住一宿,便腾出了空又给她弄了个小帐篷,晚上三个姑娘一块睡,耿叔他们在军营习惯了,跟别人挤一挤也是很正常的。
他不然李徽祯动手,便自己拿了工具去支棱帐篷,别说,楚臣廷在将士们面前的时候,跟在王府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过他这样对李徽祯好,落在其他将士眼里,那味道就怪怪的了。
不少人的眼神逐渐诡异,但是又不敢相信王爷居然是好这口的,可是王爷居然怕那小子鞋子沾了泥巴,不让他干活,自己倒是不怕累。
到底谁是王爷?
大家心里犯嘀咕,到底谁也没说出口。
好不容易等帐篷搭建好了,村子里突然闹起了动静。
楚臣廷站起身子往河对岸看去,只见几个人正在追逐着前头狂奔的汉子。
那汉子身上粗布麻衫的,说起来身子倒是不算壮硕,但是一看就是得了病的,嘴唇发白,脸色发青,可是动作却极其迅猛,一边跑一边撕扯衣服,像极了发狂的人。
村民们叫着喊着跟在后面,可惜没几个人能跑过他的,刚被抓着又挣脱了去。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他拦下来!”楚臣廷呵斥道。
几个人赶紧下水去拦,这哪里拦得住,还没等人过去,“噗通”一声,那发了狂的已经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还好将士们都会水,四五个人一起把他拽了上来。
结果刚上岸,那人还是跟疯了似的要往水里崩,最后找了一条麻绳捆着,竟然是疯到了要用力挣脱,就算是弄得血肉模糊也要不计代价的地步。
这已经不像是个正常人了,哪有人不怕痛一心寻死的。
村民跟耿大夫也很快从另一头绕过来了。
耿叔直接扎了他几大穴道,才让他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