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祯只是想起了卫寒云，这才问的，见楚臣廷的脸色都变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也不是谁跟我说的，就是偶然间得知的。”
她要是敢说是乐福，等小姑娘赶明见了她，怕不是要哭断肠。
楚臣廷寻思了一下，“你最近见了什么人？”
这丫头一天到晚在外面蹿，可是谁会这么多嘴多舌？
顾绥最近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两个人都忙自己的事，乾儿更不清楚容彻的事，左思右想楚臣廷也没想出个章程来。
“你不想说就算了嘛。”李徽祯赶紧转移话题。
楚臣廷见她这样，叹了口气，“只是怕你被有心人利用，容彻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会提起了。”
李徽祯想起乐福那时候满眼崇拜的样子，下意识觉得不应该想的那么复杂。
“为什么？他不是大将军么？”
“你知道得倒是多。”楚臣廷抬步往前走，山上的风大，一会就吹走了阳光暴晒下的燥热。
楚臣廷长腿一支，抓着李徽祯的手腕，带着她坐上了山坡上的一块巨石。
“容彻是我的小师傅，红缨枪确实是他留给卫寒云的。”
李徽祯与他坐在一处，安静地听他诉说着往事。
“你知道多少。”楚臣廷突然问道。
李徽祯都做好准备听故事了，见楚臣廷突然这么一问，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楚臣廷面上闪过了然，随后眯起眼睛道：“最近见了乐福？”
李徽祯一噎，“没有的事，公主不是被你禁足了么。”
“什么时候关的住她过？”楚臣廷懒懒道。
他叹了口气，“其实早些年白兰溪是喜欢卫寒云的，但是卫寒云心里有容彻，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总是跟着容彻后面跑。”
李徽祯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白兰溪喜欢卫寒云？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至少白兰溪在维护卫寒霜怼卫寒云的时候，那眼里的冷漠和嫌弃，都是明摆着的。
“你不了解男人，有时候某些男人越喜欢一个人，越会选择去伤害对方，宁可让人记得，也总比她忘了自己的好。”
“……”听起来倒是蛮像你跟那女帝的。
李徽祯心里有点不大舒服，想问他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可又觉得问出口，那醋味就太大了，自己不好张口。
“我不是胡说，男人看男人，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至少小时候，他是很喜欢卫寒云的，那时候的容彻，没有人会忽略他的光芒。”
“那卫寒云呢？”
“容彻最后一战出征前对卫寒云说，等她及笄，他就回来娶她。”
楚臣廷只说了这么一句，李徽祯却突然捂住了心口，“不行不行，我听不得这样生离死别的故事。”
原来卫寒云心里缠着的人，竟然是容彻。
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李徽祯现在算是有点能明白楚臣廷的意思了，白兰溪肯定是知道了卫寒云对容彻的心思，在卫寒云成为自己的未婚妻之后，他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卫寒云的怨念越来越深，逐渐演变成了这样。
“大抵世人都喜欢花好月圆，可身为将领，身为将士，他们谁没有家人，爱侣，甚至是孩子呢。”楚臣廷看着远方的山河，又仿佛透过那平静的风景，寻找着故人的影子。
李徽祯一时无言，是啊，如果没有他们的牺牲，何来的家国平安。
“容彻是不后悔的，他把红缨枪，留给了卫寒云，尸骨留给了大晋。他若躺下，万千大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及笄礼，卫寒云收到的，就是那柄枪，还有一纸婚约。”
李徽祯都难以想象，卫寒云那一天，会有多么的痛苦。
“如果我当时没跟李徽祯定了亲，容彻肯定是要把卫寒云托付给我的。”
李徽祯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觉得耳熟的厉害，才想起是那大周女帝的闺名。
“你是他的徒弟，又与卫姑娘年岁相当，托付给你，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她是容彻，也会把人交给楚臣廷的，起码楚臣廷不会让卫寒云受委屈，是个极其靠得住的人。
楚臣廷没再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悄悄拉住了她的手，“蛮蛮。”
他突然在她耳边喊她的小名，李徽祯心里有些痒痒的。
“嗯？”
“如果哪一天，我也回不来了，我不会托付任何人给你带东西，你到时候忘了我也好，再找个好人家嫁了，一定要找个好男人。”
“……”李徽祯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你这么咒自己的么？再说了，谁答应嫁给你了。”
“不是咒自己，战场上刀尖无眼，我只能以命相搏，我只是想到，如果我跟容彻一样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