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酒窝,小小年纪就如此出众,长大了肯定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
临鹤在树上想得出神,不察一支箭忽地破风而来,她来不及躲避,箭尖擦着手臂过去,她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江渊跳下马飞奔过来,小脸挤成一团,手足无措地想扶她起来,但又怕弄伤她。
他梗着脖子,没好气地问她:“你没事待树上干吗?”
临鹤疼得咬牙切齿,手臂应该是脱臼了:“种族习惯不行吗?”
那日的狩猎匆匆结束,江府的人带着临鹤回去医治,江渊一直在她房门口待到日暮西沉才跨进去。
临鹤坐在**看他扭扭捏捏地走进来,声如蚊蚋地跟她道歉。她轻哼一声,当作没听见。
江渊急了,跺着脚问她:“那我明天不出去玩了,陪你过端阳还不行吗?”
临鹤乐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去游船了,沿途临鹤还摘了几片荷叶打算回去做荷叶饭。
江渊偷偷地带了雄黄酒出来,临鹤本想阻止他,但听闻他从小被灌米酒,也就放任他去了。
他一人喝得畅快,临鹤嘴馋,讨了几杯,结果……开始发酒疯了。
江渊心惊肉跳地看着她在船头骂人,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为了防止她掉下水,江渊干脆打晕她把她背了回去。
霞光满天,夏蝉在耳边鸣叫,江渊满头是汗地往家里挪,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真是麻烦。
三、是你吗,江渊?
清川书院一年一度的六艺竞赛在金桂的香气中拉开帷幕。
江渊这个二愣子自然是积极报名了“射”“御”两个项目。上午他没比赛,就和临鹤躲在树上嗑着瓜子,顺带点评正在进行的乐器竞赛。
“那个抱琵琶的,上次给我写了首诗,老长老长了,看都看不懂。”
“啊,这个这个,放学总缠着我要跟我一起回家,就之前被你骂过那个,记得不?”
临鹤吐出一嘴瓜子壳,盯着他,问:“这么多姑娘,你真没看上的?”
江渊眉一皱,嘟囔着:“我还小,听不懂这些事。”
近日老侯爷总有意无意地提点她,让她看看江渊和院里哪个小姑娘走得近,也好赶得上结个娃娃亲。临鹤想,江渊这种明显的抢手货,他爹操的是哪门子心,一群姑娘眼巴巴等着他娶呢。
她其实私心也觉得这孩子顺眼得很。
吃过午饭,江渊嚼着香蕉来到场地。
下午比试的是“御术”,驾着马车绕城外一周,车内放置六只木盆,都盛满了水,谁最先回到书院且剩余水量最多即为胜者。
临鹤像个老母亲般望着江渊出发,她中午吃撑了,挪不动步子,并不想跟完他比赛全程。
日暮时分,有阵阵马蹄声临近,临鹤伸长脖子往外看,车上并不是那个肆意张扬的面孔,她失落地缩回了脑袋。
第二名也不是江渊,第三名也不是,第四……第五……直到最后一个返回,也不见江渊出现。
临鹤渐渐由失落变为担心,她揪着那几个一同参赛的人问江渊在哪儿。
他们支支吾吾地说半路上江渊的马疯了,现在估计还在外头驯马呢。
临鹤脚下生风地跑出去,寻着痕迹找过去,她觉得她可能要跟马一起疯了。
城外有一座小山峰,并不是很高,但人若是摔下去,是不可能活的。此时崖边是一地马车残骸,没人也没马,她刚想试着冲
“是你吗,江渊?”
江渊趴着不敢动,扯着嗓子回应:“就是小爷我,快救我上去!”
临鹤长舒一口气,化了原形背江渊上来。
劫后余生的江小侯爷舒服地枕着鸟毛就是不肯下来:“走,我带你去看京城夜景。”他朝着临鹤的屁股一拍,“驾!”
她堂堂九重天送信仙使竟被凡人当马骑,好,她忍!
夜色入城门,京城的长街小巷都挂起了灯笼,下头是不绝于耳的叫卖声。风悠悠地吹,她背上的翩翩少年郎唱着不着调的民间小曲儿,浑身散发着流氓宗师的味道。
临鹤问他刚才在悬崖边上怕不怕。她知道他还是怕的,刚碰到他的时候,他颤抖得跟得了癫痫一样。
江渊停了难听的调调,在她温暖的毛上又蹭了蹭,道:“怕冷但不怕死,你会来救我的,哪里会让我出事。”
临鹤心里咯噔一下,他竟然这样信任她。
当晚沐浴完,临鹤都准备睡了,江渊又噔噔噔地跑过来找她,拍着胸脯跟她说:“我现在还小,可能需要你救我,等过几年长大了,我肯定能保护你。”
临鹤看着跑远了的小短腿,突然笑出声,大晚上的跑过来,抒发什么雄心壮志?
四、我护着你
寒来暑往,江渊庭前的海棠开谢了几个轮回,曾经屁点大的小孩竟然也到了适婚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