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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世界唯一的花火(6 / 7)

“你不是问我怎么想吗?我想你像从前一样快乐。”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因为你发现自己分不清颜色?”

“就因为?”我并不希望我们一见面就吵架,可不知为何,和之前一样,陶斌轻而易举就激起了我的火气,我站起来横眉冷对,“我以为自己画的是姹紫嫣红,可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片土色,我再画画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你是为自己画的,不是为别人,就像我明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可我仍然喜欢着你,因为我觉得快乐。”

忽然间,万籁俱寂,本就很清静的背阴的楼道里涌进了一阵风,将所有声响都吹走了。周遭的世界被拉成光弧,模糊成雨水打湿的玻璃,将我们两个围在其中。

虽然我一早就知道陶斌的心思,但亲耳听到他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心头的触动竟然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再干涸的土地被狂风席卷,也会有复苏的幻觉吧。

“我想给你看一个秘密,”陶斌的手放在帽子的尖尖上,脸上的表情就像要变魔术一样,“但你要先做好准备,不要被吓到。”

我并没有做什么心理准备,我其实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茫然地点了头。

所以当他摘下那顶毛线帽子,以及帽子张大了嘴巴。

“看吧,还是吓到你了。”

陶斌却对我笑着,眼睛里没有丝毫悲伤。

他确实变了,他比从前开朗了很多,简直就像故意和我对着干似的。

七、无论如何,我们的故事终究翻开了新的一页

陶斌对我说,他高二就开始脱发了,一开始只是硬币大小的一块块斑秃,可以掩盖住,医生说可能是高三压力大导致的。但后来脱发越来越严重,不仅头发,连眉毛也开始掉。在大一的时候,他不得已将头发全剃了,但从那起,头发就长不起来了,每次长成毛刺,就又开始掉。他吃了也擦了很多药,都只是时好时坏,他终于放宽了心,种了个眉毛,然后就有意保持着光头。

“一开始很不习惯,生理和心理上都不习惯。”他对我说,“感觉全世界都在看我。不过过了那个时期也就好了,大家都觉得我还挺酷的。”

怪不得。我终于明白了高中时陶斌的低调,甚至有些唯唯诺诺。他害怕别人注意到他,可他却还是为我出了头。

所以他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得到我的什么回应,他一开始做的打算就是默默地喜欢着我。

“你找我要帽子,是真的想要那顶帽子吗?”当初我对他发的脾气,每每回忆起来仍然让我心头发堵。

“是呀。”他痛快地承认,“不过你的话点醒了我。你说得对,我的故事和其他人没关系,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别人刻意的安慰,所以我才决心把头发剃光啊。”

“你是说……是我的那句话,给了你勇气?”

陶斌羞涩地笑了笑,他的光头反而让他显得很可爱。他点了点头:“喜欢你的时候,我总是很有勇气。”

我的脸微微发烫,低头呢喃着:“就算……我不喜欢你?”

“就算你不喜欢我。”

在那一刻,我看着陶斌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了宁静。宁静不是木然,而是沉重的积雨云裂成一朵一朵,有阳光从缝隙里迸射出来,拉长了我的影子,让我好像看清了自己。

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我故步自封,甚至躲进壳子里,却让陶斌敞开了胸怀,变成了更好的人。

“其实,”我扑哧笑出来,“你这样还挺好看的,比以前好看。”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是吗……我还怕吓到你呢。”

那天夜里,我睡在陶斌学校附近的酒店里,再次做了那个梦。我梦见一个人站在远处,仍然戴着那顶棕黄色的毛线帽子。我朝他走过去,还以为他是叶容也,然而随着越走越近,却发现身高差不太对劲。我正迟疑,他突然转过头来,帽子下果然是陶斌的脸。他朝我拘谨地笑了,将帽子摘下来,露出了毛茸茸的头,将帽子递给了我。

<!--PAGE 10--> 就在接下帽子的瞬间,我醒了过来。天已经亮了,我望着自己的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嘴角挑起的弧度。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梦里笑着醒过来。

第二天,我再度去了陶斌的学校。在他的注视下,我在一个画架前坐了下来,开始尝试画窗口一隅的景象。我的基本功本就不扎实,多年未画,生疏到不行。即便如此,我还是拿起水彩盘,一点点上色。我没有强迫自己去猜测真实的颜色,而是仅凭自己看到的去画。

或许可笑吧,可它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幅画。就算残缺,我仍旧是我。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累了吧,要不要看看这个?”

陶斌推了电脑给我。我看到上面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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