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瑜的身边,除了紧握刀枪,面色凝重的边军老兵。
更有一百名,身着特殊灰褐色棉甲,眼神沉静的士兵——神机营火枪手。
他们三人一组,依托女墙,手中的燧发火枪,早已装填完毕。
枪口微微下压,对准了城外那片死亡地带。
北漠骑兵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孔,和雪亮的弯刀。
听到了他们嗜血的呼啸。
按照以往的经验。
这个时候,守军要么惊慌失措,要么就该派出骑兵,出城逆袭了。
然而,萧景瑜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神机营!”
“第一排,放!”
传令兵声嘶力竭地吼叫。
“砰!!!”
第一排三十余名火枪手,几乎同时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爆响,瞬间压过了风雪的呼啸!
一团团炽烈的火光,在城头闪现,浓密的硝烟,弥漫开来!
正全力冲锋的北漠骑兵前排,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堵,无形布满铁钉的墙壁!
战马凄厉的嘶鸣,与骑兵短促的惨叫,同时爆发!
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铅弹轻易地撕裂了皮甲,钻入血肉,带出一蓬蓬血花。
人仰马翻者,不计其数!
“第二排,上前,放!”
“砰!!!”
“第三排!放!”
“砰!!!”
轮射战术下,枪声几乎没有间隔!
铅弹如同死亡的冰雹,持续不断地泼洒,进冲锋的骑兵阵列!
北漠人引以为傲的骑射,根本来不及施展。
他们甚至无法,将弓箭射到城头!
速度与勇武,在超越时代的火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阵型大乱!
受惊的战马不受控制,互相冲撞践踏,将更多的骑兵,甩下马背,惨死在乱蹄之下。
“虎蹲炮!”
萧景瑜再次下令:“目标,敌军后队,霰弹覆盖!”
“轰!轰!轰!”
隐藏在城垛后的数门虎蹲炮,发出了沉闷而恐怖的怒吼!
大量的铁珠,碎铁片呈扇形喷射而出。
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将试图重整旗鼓的北漠后队,扫倒一片!
风雪中,残肢断臂与鲜血混合,将洁白的雪地,染得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突袭,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北漠骑兵的勇气,在无法理解,无法抵御的死亡打击下,迅速崩溃。
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和无数哀嚎的伤兵,残余者如同丧家之犬,仓皇调转马头。
消失在风雪弥漫的黑暗中。
铁山堡下,除了风声和零星伤兵的哀嚎。
只剩下弥漫的硝烟,与刺鼻的血腥味。
城头上,神机营的士兵们,沉默地开始清理枪管,重新装填,动作熟练而冷静。
边军老兵们则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些沉默的“杀神”。
以及那位年轻的钦差指挥使。
萧景瑜缓缓放下手臂,长长舒出一口白气。
冰冷的甲胄下,内衫已被汗水浸透。
他赢了,赢得干净利落,赢得超越想象。
……
数日后。
萧景瑜的捷报,与详细战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京城。
呈上了紫宸宫的御案,也迅速在朝堂上传开。
“……是役,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新式火器大发神威……”
“毙伤敌酋逾八百,溃敌数千……我军伤亡,微乎其微……”
当这份战报,被当众宣读时。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朝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许多之前慷慨陈词,弹劾沈逸昭“耗费国帑”,“所造奇技淫巧之物,于国无益”的官员。
脸色变得极其精彩,有震惊,有难以置信。
更有一种被无形手掌,掴在脸上的火辣辣。
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凤目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臣子。
最后落在武官队列最前方,那个身姿挺拔、面色平静无波的沈逸昭身上。
“好!”
“萧景瑜忠勇可嘉,神机营将士有功于国!”
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如释重负。
“传朕旨意,擢升萧景瑜为……,厚恤阵亡将士,神机营所有参战官兵,重赏!”
她没有去看那些,脸色灰败的保守派官员。
但这份褒奖,无疑是对沈逸昭,最有力的支持。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