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后方!顶住!”泰兰德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沙哑,“新军!撤!快撤!能跑多少是多少!”
但已经晚了。地面处处都在翻涌,钻出的拉雅姆铺天盖地,几乎淹没了整个战场。
泰兰德浴血搏杀,战斧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残肢断臂。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那些被砍碎的拉雅姆体内,或是它们主动喷射出的腐蚀性液体,如同强酸般溅射开来。
“啊——!”惨叫声变得更加凄厉。 无数近战士兵的盾牌在“嗤嗤”白烟中被化开破洞,厚重的铠甲被灼穿,恐怖的液体沾上皮肉,立刻开始溃烂、消融。战士们痛苦地倒地,在非人的折磨中死去。
唯有泰兰德,他身上那件佩恩伯爵赏赐的蛇鳞甲,在腐蚀液中闪烁着幽暗的光泽,虽滋滋作响,却顽强地抵御着,未被化开。这当初仅有的八副宝甲之一,此刻成了他活下去的关键。但其他人呢?
战斗仅仅持续了十几息,他身边的兄弟们就已经倒下了大半。盾牌破了,铠甲穿了,他们只能用身体硬抗,然后迅速被腐蚀、被扑倒。
“跑啊——!”泰兰德终于喊出了绝望而悲怆的声音,如同受伤雄狮的最后咆哮。他疯狂地挥舞战斧,试图在无尽的敌潮中杀出一条血路,且战且退,一直固执地断后。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拉雅姆的淹没中倒下,他的心就如同被狠狠剜了一刀,鲜血淋漓。
他的突围,每一步都踏着兄弟们的鲜血和尸骨,走向未知的、渺茫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