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门155毫米'毁灭者'榴弹炮——就是你们在近东战争使用的那种......”
“等等,还有,”瓦尔莫翻到纸条的背面,“医疗物资,特别是酒精、绷带、吗啡......至少要够10万伤员使用。军用罐头50万份,军靴20万双,冬季军大衣15万件......”
“还有火药,”他继续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越来越古怪的表情,“黑火药500吨,如果有新式无烟火药就更好了。军用有线电报设备100套,铁路机车30台——我们需要快速调动部队。军马2万匹,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匈牙利种......”
“你以为我们奥地利是上帝吗?”施墨林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想要什么都能给你变出来?”
这位外交大臣摇着头:“瓦尔莫伯爵,您这不是在寻求援助,您这是在开一家军火商店的库存清单!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得把整个帝国军队的装备都给您搬空!”
“陛下,陛下。”瓦尔莫连忙转向弗朗茨,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我们会付出代价的!普鲁士不是来乞讨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的底牌:“我们愿意以前萨克森王国的全部领土作为第一抵押物!还有西里西亚地区!整个上西里西亚的工矿区,包括所有的煤矿、铁矿和冶炼厂!”
“如果这还不够,我们甚至可以将来在其他领土安排上给予奥地利优先选择权......”
“呃,”看着这么着急的普鲁士特使,弗朗茨心里面有了点数,不过还是要等等,然后他又瞥见了已经牵着马在大门前等候多时的宫廷总管列支敦士登亲王。
那匹纯黑色的弗里斯兰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马蹄在石板地上敲出清脆的声音。
“抱歉,瓦尔莫伯爵,”弗朗茨用充满歉意但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您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太杂乱了。仅凭十分钟的谈话,我无法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他看着瓦尔莫因失望而黯淡下来的眼神,语气稍微缓和:“这样吧,您先和施墨林,还有我的首相布尔伯爵一起商议此事。你们可以在外交部详细讨论所有的细节,包括担保条款和偿还计划。”
“今晚,”弗朗茨强调道,“您可以带着一份整理好的正式援助清单来见我。要具体、要合理、要按照轻重缓急排序。到时候我们边用晚餐边详谈,如何?”
瓦尔莫伯爵看着弗朗茨真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不甘。他很想抓住皇帝的手臂,恳求他立即做出决定。前线的每一分钟都可能有普鲁士士兵倒下,每延迟一天,局势就可能恶化一分。
但他也明白,在宫廷礼仪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失态。
弗朗茨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走近一步,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一片落叶。
“我也是德意志人,伯爵阁下。”弗朗茨的声音变得温和,“我理解您的焦急,也明白普鲁士面临的困境。但正因为事关重大,我们更需要慎重。”
“看看您现在的样子。您需要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好好休息一下。以这副模样去见我的大臣们,恐怕也难以进行严肃的谈判。”
“晚上七点,”弗朗茨明确地说道,“我会在金色大厅设宴。届时除了您,我还会邀请首相、外交大臣、财政大臣和军政大臣出席。我们可以从容地讨论所有问题。”
“好吧,陛下。”瓦尔莫伯爵终于认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下来。他深深鞠了一躬,“感谢您的理解和耐心。”
弗朗茨点点头,转身向等候的马匹走去。列支敦士登亲王立即上前,扶着皇帝的手臂。
弗朗茨一把抓住马鞍,左脚踩住马镫,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多年的军事训练让他的动作依然敏捷优雅。那匹黑色骏马感受到主人的重量,兴奋地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驾!”
弗朗茨轻轻一夹马腹,战马立即向前小跑起来。列支敦士登亲王和几名侍从也迅速上马跟随。
在经过瓦尔莫和施墨林身边时,弗朗茨放慢速度,向他们挥手告别:“晚上见,先生们。施墨林,好好招待我们的普鲁士朋友。”
“遵命,陛下。”施墨林鞠躬回应。
....
“陛下,你真要给普鲁士这么多东西?”宫廷总管列支敦士登亲王在跑远之后,跟弗朗茨开始减缓速度,然后聊起天来。
“你觉得呢?给或者不给。”弗朗茨笑眯眯地反问道。
列支敦士登亲王沉思了片刻。“我觉得可以给,一方面普鲁士感觉现在陷入了战略劣势,要不然威廉一世那些容克军官团可不会放王思考片刻又说,“不过,现在也是我们削弱普鲁士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不然,再等等?”
“拖呗。”弗朗茨笑了笑,“我觉得普鲁士还没爆发全部潜力呢,你是不知道,我很看好毛奇那个老将军,他可是个会打仗的好手。感觉普鲁士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