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奔皇宫,连马车都没下就冲了进来。守卫试图阻拦,他竟然说事关德意志存亡......”
“不过他,呃......”施墨林看了一眼瓦尔莫,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词,“可能有些急不可耐了。”
弗朗茨注意到,瓦尔莫的脸色因为施墨林的话而变得有些挂不住了,但更多的是焦急。他的手攥了又松,明显在做思想斗争。
“哈哈,没事没事。”弗朗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普鲁士是友邻嘛。您先喘口气,慢慢说。”
他看了眼怀表,“我给您十分钟时间,简单说一下吧。”他的语气变得公事公办,“我跟我妻子孩子约好了要去图尔滨打猎,他们已经在猎场那边等着了。您知道的,家庭承诺也很重要。”
瓦尔莫的脸色变了——国家都火烧眉毛了,这位皇帝还惦记着打猎?
不对,好像是只有普鲁士火烧眉毛,奥地利还在岁月静好,这可不行。
但弗朗茨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又补充道:“不过,您可以晚上再来。我会在霍夫堡设宴款待您,到时候我们可以详谈。怎么样?”
瓦尔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至少皇帝没有完全拒绝他,晚宴意味着正式的外交接待,这是个好兆头。
“感谢您的慷慨,陛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瓦尔莫伯爵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凌乱的衣襟。
“弗朗茨·约瑟夫陛下,我奉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和首相安东亲王之命,代表普鲁士王国恳求您——请您在这个危难的时刻,给予普鲁士一切可能的支援。”
说到“危难”时,他的声音明显破了音。
“帮助?”弗朗茨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据我所知,奥地利已经给予普鲁士足够的帮助了吧。”
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了两步:“我们为你们调停,在维也纳为普法两国提供谈判场地。我们的外交官在巴黎和柏林之间来回奔波。我们甚至向法国施压,要求他们保持克制。”
弗朗茨停下脚步,直视着瓦尔莫的眼睛:“我记得很清楚,三个月前,普鲁士大使——坎德斯特男爵在这里跟我说过,普鲁士感激奥地利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了。他的原话是:'普鲁士不需要任何国家的施舍,我们能够独自应对任何挑战。'”
“所以,坎德斯特男爵已经回国了。”瓦尔莫伯爵急忙说道,汗水顺着鬓角流下,痒得要命,但他不敢去擦。
“陛下,情况已经完全改变了。这不仅仅是对普鲁士的战争,而是对整个德意志的侵略!”
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激情:“请您回想1859年,是普鲁士帮助奥地利击败了法国和撒丁王国,而1864年,我们三国——奥地利、普鲁士和汉诺威并肩作战,将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从丹麦暴政手中解救出来。那是我们德意志民族团结的光辉时刻!”
瓦尔莫挥舞着手臂,继续慷慨陈词:“而现在,斯堪的纳维亚联合王国和法国正在密谋破坏1864年的和约!他们要强行改变既定的政治现状,要把德意志的土地重新交给北方蛮族!”
施墨林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显然对这种过于激动的陈述方式不太认同。
瓦尔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陛下,法国和斯堪的纳维亚的野心不会止步于普鲁士。今天他们以日德兰的名义进攻柏林,明天就可能觊觎威斯特伐利亚那边,后天甚至可能将魔爪伸向奥地利!”
“您必须明白,这场战争的结果将决定未来五十年欧洲的格局。如果普鲁士倒下了,奥地利将独自面对法国和北方联盟的威胁。到那时,即使是强大的哈布斯堡王朝,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而且,”瓦尔莫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俄国人正在虎视眈眈。他们表面上保持中立,实际上正在波兰边境集结军队。一旦普鲁士崩溃,谁能保证沙皇不会趁机西进?到时候,整个中欧都将陷入混乱。”
他顿了顿,用更加恳切的语气说道:“陛下,我们需要奥地利的支持,不仅是为了普鲁士,更是为了维护1815年和1859年以来的欧洲秩序。您是德意志民族的守护者,也是欧洲秩序的捍卫者。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您能够力挽狂澜。”
“你们需要什么?”弗朗茨摸了摸下巴。
这个动作让瓦尔莫看到了希望。他立即从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那是他在马车上匆忙写下的清单。
“陛下,首先是5000万金克朗的紧急贷款。”瓦尔莫展开纸条,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我们的国库因为战争开支已经......已经见底了。”(事实上,还没有。)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念道:“60万支奥地利制式步枪,最好是你们最新的后膛装填式,还有配套的子弹至少每支枪1000发......”
“500门M1864式后膛炮,”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