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的貌美男孩儿,不断退缩,光洁的小腿磕到台阶。
身着黑色长尾晚礼服的钟黎昕别扭地蹲下,捂着腿啜泣,楚楚可怜的眸子里的勾引消失,全是羞耻和恐惧。
面前油腻的王总摇摆着醉醺醺的身子,见美少年落泪更是怜惜地流口水。
他都硬了。
王总挺着的肚腩靠近钟黎昕,少年猛地站了起来。
他怕真的遭受一个猥琐中年人的猥亵,那他做这一切全完了。
钟黎昕错开王总摸向自己大腿的手,不顾形象地朝宴厅跑,人多的地方,这人总归要收敛一些。
王总虽然喝多了,但眼疾手快,直接攥住了他的脚踝。
穿着细跟高跟鞋的钟黎昕狼狈地跌倒在地,裸露的膝盖擦出一大片血痕。
比刚才在宴会里眼冒精光的他多了些真实。
王总眼睛色气地眯起,那只握着他脚踝的手,令钟黎昕头皮发麻般地上游。
钟黎昕再有心机也只不过才十九,面对这样恶心的场景,他一时大脑空白,尖叫堵在喉咙里叫不出。
救命!
钟黎昕紧闭双眼,不想看见猥琐男人凑近的脸。
他要吐了。
又老又臭的老男人,丑死了!
就在钟黎昕绝望之际,一道好听的男声穿过耳膜。
“够了!”
在门柱后侧看够戏的傅谦屿站了出来,四两拨千斤将中年男人推倒,挡在钟黎昕面前,隔住了王总的眼神亵渎。
他只是想让钟黎昕认清残酷的现实,真要在陆家的宴会上闹出丑闻,说出去也是丢陆家的脸。
中年男人踉跄地后仰,差点跌倒。
他不悦地皱眉:“哪家的毛头小子!跟我抢男人,你知道我是谁吗!d!”
王总是真的喝醉了,连傅家长子都未曾认出,张嘴就是脏话。
傅谦屿嫌恶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刚才跟中年男人接触过的皮肤:“保安,带出去。”
陆知礼的生日宴,居然也会有这种渣滓混了进来。
保安把嘴里不干不净地王总拖走。
耳边清静下来,傅谦屿才转身,看着台阶上站不起来的钟黎昕。
“起来吧,人都走了。”
钟黎昕别过头,声音悲凄苍凉,好像在颤抖着哭:“我礼服破了……”
他动一下,高开衩的裙尾就会露出隐私部位。
傅谦屿轻“啧”一声,把外套脱给他。
钟黎昕也不客气,高定西装直接围在自己身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差点要跌倒。
傅谦屿伸直胳膊扶住了他。
钟黎昕顺势倒在他怀里,啜泣间眼泪一颗颗砸在他衬衣上。
“喂,自己没腿吗?”刚才还要跑,现在就站不住了?
傅谦屿站直了身子,收回手。
钟黎昕现在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尴尬,自己干巴巴地趴在他胸膛。
“傅先生,我……我好像被下药了,呜啊——”
钟黎昕说完就开始大哭,后怕地黏着他,不肯松手。
傅谦屿嫌他吵,头往后仰。
“别哭,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呜呜……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好贵的,呜呜……我怎么赔得起啊……”
傅谦屿无语地看着他,感情不是因为差点被猥亵、被下药哭的,是因为钱哭的。
钟黎昕的衣服鞋子首饰全是借品牌方的。
礼服破了,他一个设计师助手不吃不喝三年也赔不起啊!
他抓着傅谦屿的衣服伤心得要死,真情流露,连自己要勾引傅谦屿的主要目标都忘得一干二净。
鼻涕一把泪一把,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傅谦屿扯了两下,钟黎昕死死拽着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这是他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人了,要是这个人再跑掉,谁给他赔钱!
傅谦屿无奈低声道:“我这件衣服比你借的还要贵,弄脏了你赔。”
钟黎昕蹭得一下收回手,站直立定。
陀红的脸颊,眸子含着情动的光,可说出的话却完全不像中了药的人。
“我给您擦擦,实在不行,我拿回去给您洗,别让我赔了,我没钱……”
最后一句‘没钱’,是真的说到钟黎昕心酸之处,他都快被傅谦屿的话吓傻了。
出来钓个男人,钱没捞着,还赔钱!
钟黎昕天塌了!
傅谦屿偏过头笑了下,回过头,冷酷又无情:“哭没用,还是想想怎么打工还钱吧!”
钟黎昕欲哭无泪,喉咙挤出绝望悲鸣,眼里全是后悔和害怕。
“下次还敢不敢在宴会勾引男人了?”
钟黎昕含着泪用力摇头:“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