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鸢却很快调整了情绪,把刚才的尴尬抛之脑后,转入正题:“小妹你跟小陆结婚也两年多快三年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怀上,该不会是……”
她假装惊讶捂嘴,“哎呀不说这个了,倒是我没想到是易孕体质,唉才嫁给时琛不到半年就怀上了,一怀孕后可就辛苦了,这孩子又活泼得紧,老踢我,一点都不肯安生,大家都说是个男孩儿呢。”
月初宁:“难怪你变得那么憔悴,看起来都老了十岁一样,原来是怀孕怀的呀,看来怀孕也不全都是好事嘛。”
月如鸢炫耀的笑容一滞,立刻紧张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接下来她再也没了继续炫耀的心情,心里想的全都是自己的外在形象了。
这一年来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身心俱疲,完全没空顾她以前引以为傲的美貌和打扮了。
也是这时,她才惊觉现在穿着宽大没有版型可言的土布衣服的自己,竟然跟以前她最厌恶的乡下泥腿子没什么两样。
意识到这一点,她简直要在这里坐不下去了。
见吵着闹着非要跟来的月如鸢现在又不停催着回去,宋时琛没办法,只能匆匆告辞带着孩子们先回去。
不过月初宁可不相信月如鸢会那么轻易就被她今天这三言两语击溃了。
果然没过几天,家属院就有了她不能生育的风言风语传出来。
什么她以前在乡下熬坏了身子,生不了孩子了,所以才跟陆秋砚结婚三年了都没能生出一个孩子来。
什么她以前在乡下不检点,跟乡下的知青来往过,给陆秋砚戴了绿帽,身体也是那时候搞坏的。
谣言不外乎就是这两个方向,且越传越离谱。
甚至已经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婶子老太太专程跑过来劝夏老太赶紧给陆秋砚做主,把这种毁风败俗,丢尽陆营长脸面的女人休了,赶紧给陆营长重新物色个新媳妇,别耽误了老陆家传宗接代。
转而开始给夏老太推荐起了各自老家的姑娘。
听说现在陆营长风头最盛,是几个营长里最有可能升副团级的人选。
她们可不得抓紧机会,把这个金龟婿抢过去嘛。
月初宁冷笑,月如鸢果然一直都没让她失望过呢。
也实在是佩服,这人自己的日子都过得那么水深火热了,竟然还有心情过来给别人添堵。
不过这些流言蜚语,用不着她亲自出面,她家男人和夏老太已经强势帮她解决了。
甚至还转过来各种哄她,害怕她往心里去,听了这些话难过。
这些天私底下避着月初宁过来找夏老太的老太和婶子们络绎不绝,全都被夏老太强悍喷了回去。
本着结亲家的念头来的老太太和婶子们,无一例外不被夏老太喷成了仇家。
有人转而动了陆秋砚的心思,想私底下拦截陆秋砚。
结果陆秋砚直接找到了传播流言的源头,源头是刘营长和马参谋家的老太太先传出来的。
家属院也就这两家的老太太嘴巴最碎了。
看样子月如鸢没对他们康市军区家属院的情况少下功夫。
两个老太太被拉出来的时候还嘴硬,一听说会影响各自儿子的前程,立刻一把眼泪把罪魁祸首供出来。
宋时琛得知这事的时候,简直又羞又气,强行带着月如鸢过来康市军区做检讨和道歉。
跟她一起被拉上台的,还有刘营长和马参谋家的两位老太太,看到她直接破口大骂,骂她胡说八道乱引导她们,害她们犯了大错,差点连累自己儿子。
好好的检讨会变成了两个老太太围过来揪月如鸢的头发,月如鸢不是两个常年下地劳作的老太的对手,被揪得嗷嗷大叫,一直往宋时琛的方向伸手求救。
宋时琛叹了一口气,将她护在身后,两个老太太也立刻被其他女同志拉开来。
最后两个老太太轮流上台磕磕巴巴念了一份家里儿媳妇和儿子给连夜给她们赶出来的检讨。
月如鸢上台被康市军区整个家属院的人指指点点叫骂得更大声,她低着头快速念完手里的检讨,结果被台下的人指责她敷衍了事,又被逼着要再念一遍。
她目光祈求地看向宋时琛,宋时琛铁面无私,并没有对她的求救给予任何帮助,她只能屈辱地放慢了速度又念了一遍,下去后还要当着家属院的面,给月初宁九十度鞠躬道歉。
“还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军区挑拨是非。”
“宋营长,你的家属犯错,你也有责任,以后你要好好约束家属,不要再到别的军区挑拨离间。”
月如鸢道完歉后,又周鸿洺被以政委身份出来严厉告诫了一番。
宋时琛的脸发烫得厉害,连连应是。
这还是他入伍那么多年,头一次被训斥得那么严重,也意识到了不能再这样放任月如鸢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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