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太可能吧……岳父身边时时都有锦衣卫护着周全,没听说近来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张峦长舒一口气,心说,好歹是在深宅内院发生的事情,没对外张扬,这要是半路上被个女人行刺,那我这一世英名不就全毁了
被人盯上甚至直接动手要我这条老命,我勉强还能接受,就是不能让人知道个中内情。
但就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峦道:“没啥,就是登高后摔倒在地,不小心伤到的。”
“嗯。”
张玗没有深究。
朱祐樘道:“岳父,本来不该在这里说,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你几时才可以养好伤回朝来做事呢”
“臣……”
张峦心说,这又是在点我呢
来宫里吃饭之前,并没说皇帝女婿要给我施压,让我回朝办事啊。
张玗一脸无所谓的神色,道:“陛下,家父不是说他在养伤吗估计有真有假,最大的可能就是找各种借口不想上朝……他为人就这样,懒散惯了,陛下多担待啊。”
朱祐樘道:“皇后,其实我也不想劳烦岳父,只是最近朝中政务积压太多,几乎到了应接不暇的地步,就这样还得面对西北军政事务……如今岳父身为兵部侍郎,如果由他出来打理西北之事,会让一切都变得井然有序。”
“陛下,您对臣别抱有太大的希望。”张峦赶紧装熊,“臣没那么大的本事。实在不行,这兵部侍郎的位子,让给别人来坐也行。”
张鹤龄一听瞪起眼来,一脸期盼地道:“姐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想试试。”
张峦和张玗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鹤龄却扁扁嘴,有些不以为然。
朱祐樘笑道:“鹤龄,等你年长一些,或许真有那能力也说不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你要好好读书,这样将来才有机会位列朝班。”
“那……老二为什么不用读书”
张鹤龄疑惑地问道,“他跟我不是一样的吗”
“不知死活的东西!”
张峦冷哼道:“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你们哥儿俩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没个数吗别打扰为父跟陛下谈事。”
“哼!”
张鹤龄重新噤声,不过他显得很不甘心。
张峦这才说道:“陛下,不知西北有何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真需要有人打理的话……臣可以尽心一试。”
张玗诧异地道:“哟,怎么突然转性了”
张峦被儿子和女儿一通冷嘲热讽,一张老脸都快保不住了,瞬间觉得自己这个大家长当得很失败……如果说能干的二儿子平时消遣他两句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家里这几个后辈,除了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小女儿,别人都开始不把他当回事了
难道没本事的人,天生就要受人歧视
朱祐樘问道:“不会太麻烦岳父吧”
“臣位列朝班,身负要职,当然得做点儿事情。”张峦面带惭愧之色,道,“臣就是懒了些,再加上这两年遇事太多,不是这个伤就是那个病,也有可能是犯了太岁,啥都不顺。总归……臣一定尽心尽力帮陛下做事。”
张玗揶揄道:“父亲也知道自己懒惰”
“皇后娘娘,骂人不揭短可好”
张峦涨红着脸道。
张鹤龄在一旁笑道:“爹,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姐姐不过就是顺着你的话在讲罢了。”
张峦道:“自己说的,跟出自别人之口能一样吗陛下这么说可以……天地君亲师,有些事……咳咳!”
这会儿张峦陡然意识到,因为女儿嫁入皇家,其实也算“君妇”,好像身份地位早就在他这个“亲”之上,要消遣他真就是随随便便张嘴就来。
而他倒是显得有些没大没小。
身为臣子,还敢跟皇后争论
说你是啥,你老老实实听着便好。
朱祐樘微笑着说道:“延龄不在,宫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这样吧,岳父,回头我让司礼监的人与你说明情况,眼下除了西北军饷调度问题,还有盐税调配,以及增兵延绥等事宜,再就是王越出兵河套带来的影响……”
张峦道:“臣会记下来,尽力帮陛下打点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