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要降旨训斥,或是要如何,一切都按照规矩来便可。既不用给我面子,也无须给王威宁面子……他本就是正常前去履职,难道朝廷还得哄着他不成”
“对。”
李荣听到这里,总算是松了口大气。
心说,朝中人都以为,王威宁跟张家父子好得穿同一条裤子。
现在我才看明白,原来人家张家父子不过是想利用一下王越这把快刀,扫除外夷对朝廷的威胁,并没有说让王越成为其心腹。
或正因为如此,王越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张家门人,做事仍旧刚愎自用,甚至有点儿居功自傲的意思……
那就你活该……以后朝中没人替你说话,连陛下都认为你行事太过冒失,那就要让你长长教训!
“咱家先回去了。”
李荣明白这一点后,浑身轻松,笑着站了起来,拱手道,“打扰到张先生休养,乃咱家的过错。”
张峦跟着站起还礼:“这怎能怪到李公公头上怪就怪那王威宁,没事总找麻烦!满朝文武,就他一个人会打仗
“再者说了,这是陛下让来问的,还劳烦李公公你来回奔走!这次无空暇,等下一次,一定要与你共饮。”
李荣笑了笑道:“内臣和外臣间,还是少见面为好,免得被人误会。多谢张先生的好意。告辞!”
……
……
等李荣带着张峦的意思,回宫把事跟朱祐樘一说。
朱祐樘皱眉道:“这事连岳父都不知情进兵河套,似乎的确写在王越进献的军务策中,但朕也提前说过,要他安心备战,等待新军抵达便可。如今朝廷粮草补给等都还没准备妥当,他就想一步登天”
旁边的覃昌建议:“陛下,那不如降旨训斥一下,对王世昌也算是个警醒。”
“啊!这……”
朱祐樘迟疑道:“会不会让王越心灰意冷甚至让三边将士生出懈怠情绪”
“陛下,王世昌此人居功自傲,非常迫切想立功,得回被先皇褫夺的爵位。”
覃昌道,“如果任由其自行其是,只怕到最后……很多事都不可控。应当在其有脱缰迹象之前,将其拉回来,而不是放任自流。”
朱祐樘点了点头,道:“言之在理……不过,还是先派人把此消息告知大同的延龄一声,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覃昌谨慎地问道:“现在临时去问张国舅的意见,会不会……来不及了”
朱祐樘摇头道:“朕还是没想明白这件事,反正王越已经出兵了,等等延龄的意见也无妨!野马总是得用上好的缰绳,才能套得住。”
……
……
进入十月。
朝堂上有关延绥出兵之事,吵得如火如荼。
大多数文臣都不同意王越出兵河套,除了要遵守成化帝制定的军事策略外,更多则是因为,没人希望看到王越拿朝廷的资源去谋求他自己的功业。
如果说鞑靼人主动出击,王越带兵反击,朝中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响。
关键就在于,这次王越是主动出击。
这天张峦养伤之余,再一次入宫去吃“家宴”,其实就是被皇帝逼着去商议一下事情。
“岳父,得知你一直在城外寓所养伤……却不知此番又是什么伤”饭桌上,朱祐樘好奇地问道。
就连张玗都忍不住抬起头来,望向张峦。
坐在一旁的张鹤龄看向老爹,好奇地问道:“爹,你又受伤了伤哪儿了”
“好好吃饭。”
张峦不能冲着女儿和女婿发气,只能把一肚子邪火撒到大儿子头上。
张鹤龄埋下头,悻悻然继续扒拉面前那几乎空着的饭碗。
张峦强笑着对朱佑樘道:“劳陛下关心,并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小心……受了伤。”
“不知伤在何处”
朱祐樘问道。
张峦指了指锁骨部位,道:“就在脖颈下边,口子倒是不长,但挺深的,当时流了不少血,不过现在基本已经痊愈了。”
张玗仔细看了眼,皱眉问道:“父亲这伤得好像不是地方……怎么好端端地刺这么深个口子莫不是有人要刺杀你”
“啊”
张峦闻言吓了一大跳,心说,咋女儿也开始学她二弟那套,变得能掐会算了
朱祐樘主动替岳父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