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虽然目前看起来很稳定,但要是朱祐樘有个三长两短呢
朱祐樘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万一几年内就生一场疾病而死,甚至连子嗣都没留下,最后皇帝之位落到旁支上,到那时,张家凭什么立足
“昔日称霸京师的外戚万家不也好好的”
张峦自我宽慰道。
张延龄笑道:“不能指望每一个当皇帝的都像姐夫那么仁慈,实在无法忍受做啥事都受别人拿捏的感觉……总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才行。”
张峦道:“话虽如此,但吾儿啊,你权力越大,立下的功劳越多,地位也会越尴尬,毕竟还有功高震主一说!
“你可有想过,要是出了什么事,若你只是个平常人,或如万家一般,还能平安渡过余生,但要是……唉!为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也不能什么凭靠都没有吧”
张延龄目中寒芒显露,“以大哥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安分守己吗万一将来,他喜欢胡作非为,又被人把住把柄,你说咱们家以后靠什么逆风翻盘”
其实在张延龄这里,目标已经很明确。
就是要替朱祐樘掌控军权。
这样就算朱祐樘出了意外,或是未来的侄子小皇帝比如说像朱厚照这种,也没留下子嗣就死了,得换皇室旁支的子嗣来继位……
不好意思,我得直接把你推翻,我自己来当皇帝不好吗
依托他人而存,始终只是个外戚,是臣子。
自家姐夫,还有未来的侄子,张延龄还算知根知底,知道他们不会对张家做什么,那自己为大明尽忠乃分内之事。
如果真要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为什么还要拥护老朱家
我自己上位,推翻大明,用自己的方式去改变华夏历史进程,不好过寄人篱下,处处受制于人
“随你的便。”
张峦显得很疲倦,摇头道,“为父先去睡了!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为父不希望你去西北冒险,但若是你坚持要去,我也不反对,若能建功立业加官进爵,倒是一条出路!咱父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未尝不是一桩千古美谈。”
……
……
内阁值房。
徐溥和刘健,最近都在探讨接下来谁入阁的问题,且已经初步定下,由刚守制完成回来的李东阳履职为翰林学士,入阁参与机务。
同时他们还收到一份王越奏上来,有关西北平蛮夷的军务策。
“王世昌成天都在想什么刚当上兵部侍郎,就觉得自己又行了,能平定草原,彻底解决边患问题”
刘健把奏疏交给徐溥时,评价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奚落。
在他看来王越已经魔怔了,为了实现其心中抱负,开始没底线地去影响皇帝的决断。
徐溥道:“或许他正是以多番上奏的方式,告诉陛下,也告知天下人,他有能力完成他人所无法达成之事。但以当今天子登基后吏治清明,群贤在朝的大好格局,怎会容许他胡来呢”
刘健问道:“那陛下训练新军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
刘健又道:“徐州快报,李孜省在中原地区治河进展顺利,不但自筹了大批钱粮,且还调度地方上数以十万计的民夫,另外各地运去的钱粮络绎不绝,充分保证了工程进度。如果让他这么继续干下去,三年内,必然能将河治好。”
徐溥摇头道:“不会的,我看到钱粮缺口非常大,仅凭他个人之力断无可能解决。”
“有没有可能,陛下会想尽办法去填补这个窟窿”
刘健再问。
徐溥一时间陷入沉默。
以前文官制衡皇帝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通过掌握皇帝的钱袋子,保证皇帝按照他们的逻辑来办事。
就算成化朝时皇帝总绕过朝堂办事,但仍旧超脱不了缺钱的苦恼。
新皇登基后,别的本事没有,对大臣的控制也没那么强,但就是在荷包方面……似乎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一个皇帝,无论做什么事,都可以自行筹措资金解决问题,这是非常可怕的现象。
徐溥问道:“李孜省治河,张来瞻调了多少钱粮过去”
刘健一脸茫然:“张来瞻如今人都不在户部了,能调得动多少不过看起来,其子张延龄倒是在京师闹腾得紧,又是开钱庄,又是开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