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起码的用度,毕竟河工事上用到的役夫,这些是可以不算钱,可一旦涉及调用土石方等,需要用到许多工匠,甚至是兵士,光是人手方面可能就得再准备一百万两白银。”
“那就是……三百万两白银”张峦想到这天文数字,也无比震惊,“延龄再会做买卖,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吧”
李孜省无奈道:“要是没这么多,就怕……”
“那……”
张峦显得很犹豫,却仗义地拍了拍胸脯,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等延龄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准信儿。不就三百万两银子吗既然这事儿是延龄在背后推动,就得由他来负责。”
“啊延龄推动的不是你推算出的吗然后……咳咳。”
李孜省就差说,当我没讲。
你们父子俩的相处模式,外人真理解不了。
连我这个亲近之人,一时脑筋都转不过弯儿来。
张峦道:“说是咱负全责,但朝廷还真能一点儿都不给我跟陛下提过,我打算留在户部,不入阁了,这样我就能继续在背后给你运筹……给地方上多调拨些钱粮,上堤坝修筑的民夫,由府、县支应口粮,到时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咱再行商议。”
“那……行吧。”
李孜省终于明白过来,想让张峦当场拍板,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老张家的事,或许真要全听张延龄的。
尤其涉及到钱粮款项,张峦这个家主,跟个混事的神棍没什么区别。
……
……
当天二人简单对付了一餐饭,随后张峦便借口要回去养病,早早离开。
李孜省要出门相送,却被张峦拒绝,意思是不能让外人看到二人私下来往,免遭诟病。
李孜省顺着张峦的意思,只是把人送到门口就驻足不前,等回到正厅时,就看到庞顷笑眯眯地站在那儿,眼神很促狭,好似在问,你就这么把人送走了
“让你送的东西,没送到吗”
李孜省气呼呼地质问。
庞顷无奈道:“道爷,您这是没把事谈成,怪敝人咯您说的东西,具体是指……”
“自然是女人!”
李孜省道,“来瞻喜好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庞顷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的情况,您也亲眼看到了,就这虚弱的模样,还能起什么歪心思好的坏的,当下他一概都不想,且我还特意调查过,他并不是装的,过去很长时间,都被儿子迁去别院独居,真正做到了修心养性。”
李孜省道:“也不能老养病吧最近朝廷有什么落罪的官员没最好是跟来瞻有一定过节的!”
“刘吉算吗”
庞顷问道。
“算个屁啊!”
李孜省破口大骂,“有这么不开眼吗刘吉就算栽了,也会跟万安一样,混个回乡颐养天年的优待。难道就没有谁曾经跟来瞻不对付,现在因入罪被抄没家眷的”
“呵呵。”
庞顷苦笑了一下。
神色怪异,好像在说,你不在京师,没人会跳出来揭发谁,现在京师各大政治派系都相安无事,没那么多鬼门道。
你问了也是白问。
……
……
西山,一处正在试开采的煤矿。
本来一片寂寥的山谷,却因为人员的大量涌入,显得沸反盈天。
山间树木此时已全都砍伐干净,徽州商贾征召来的下矿矿工已全部就位,随即便投入煤炭开采中去。
“成色很高。”
当张延龄回到帐篷时,见几个人围拢在一起,查看刚刚开采出来的煤炭。
等众人发现张延龄身影时,赶紧让开一条路,让张延龄这个主人可以靠前。
此番被请到西山来的,除了徽商代表秦昭外,还有她临时拉来的李吾唯。
现在的李吾唯对秦昭态度那叫一个恭敬,就更别说眼前的小国舅了……他甚至不敢正眼去瞧。
张延龄笑道:“秦当家,怎么样这石炭的质量可还让你感到满意或者,可以跟我一起到矿山走走看看”
秦昭笑道:“妾身不像二公子这样事事亲力亲为,就连开矿这种事也亲自来做。妾身更愿意隐身幕后,坐享其成。”
“这怎么能行呢”
李吾唯赶紧道,“既选择了开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