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倒台,你非得把他拉起来不可,让群臣重温前朝被权臣把控一切的大恐怖么
张峦想了想,叹息道:“陛下,以臣所见,就算李孜省后来及时改正错误,但也不能否认他在易储这件事上曾深度参与,且他勾结中官,妄图干涉天家大事,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罪过。”
“嗯。”
朱祐樘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他那些作为没有真正危害到我……岳父继续说。”
张峦建议道:“所以,以臣所见,既然他后来有功于陛下您,挽狂澜于既倒,直接定他的罪,也不怎么合适。不如早些让他离京去督造黄河河工,充分发挥他的才能……等他完成河工之事,就让他早早致仕还乡,安心当个道士吧。”
朱祐樘眼前一亮,随即笑着问道:“岳父,他曾在你的指点下,一起帮过我,立下大功,你为什么不为他求情呢”
“咦,我这不正在为他求情吗”
张峦好奇地问,“我可是请求陛下您别治他的罪,这还不算吗”
张玗终于找到机会,冷笑不已,嘲讽道:“爹,你这是因私废公……仅仅因为一点儿私交,你就主张把李孜省过去犯下的罪行都给赦免了不将他罢官也就罢了,还让他出去继续当差,祸害人”
张峦解释道:“督造河工,涉及到太多繁杂的事情,尤其是资源和人脉,还得兼顾朝中方方面面的利益,难办得紧。
“说实话,朝中适合办此差事的人少之又少,我这是充分考虑到李孜省的能力,利用他一身所长。他就算罪行再大,也不妨碍他戴罪立功吧”
朱祐樘笑着道:“岳父,看来有些人对你的攻讦,言不符实啊!”
“什么”
张峦吓了一大跳。
朱祐樘介绍情况:“先前有几份参劾你的奏疏呈递上来,说是你跟李孜省暗中交往,试图利用李孜省的人脉关系来把持朝政,还说你们俩狼狈为奸,试图在朝中建立朋党,打压异己!”
“没……臣没有……”
张峦赶紧出言否认。
朱祐樘笑了起来,宽慰道:“岳父,你不用着急。你看,这次的事情,看起来你在帮李孜省的忙,但其实你并没有过分维护他。你没有打算让他留在朝中,反而积极促成他出京,让他去地方上干实事,甚至表明最后让他回归道士身份。所谓你跟他联合把持朝政,全都成了无稽之谈。”
“呃……”
张峦显得很尴尬。
我就是听儿子的话,把一些说辞原原本本讲出来,咋的,还有特殊功效、额外收获呢
覃吉笑道:“是啊,张先生在朝事上一向都不争不抢,哪里有把持朝政之意简直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