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血色如同被狂风卷走的云朵,“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震惊之色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盖过了之前的恐惧。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惯常蕴藏着雄心与霸气的眼眸,此刻竟流露出一种近乎骇然的神色,仿佛听到了某种本应被彻底埋葬在历史尘埃中的禁忌之名,一个被世人遗忘却又无比可怕的传说。
“不可能!”
曹操失声喝道,声音因极度的不可置信而显得有些尖锐,如同利刃划破夜空。
“这绝无可能!毒修……那些玩弄毒物、亵渎生机的邪魔外道,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各方势力联合起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屠戮殆尽了!典籍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他们早已绝迹人间,如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尘埃!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东吴?!”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否定眼前这恐怖事实的强烈意愿。
那段关于毒修的历史,被视为一场成功的、净化世间的伟大行动,是所有正道势力共同的功绩,也是被写入史书、定论如铁的辉煌篇章。
面对曹操近乎固执的否定,司马懿只是从鼻翼间发出一声极轻、却充满讽刺意味的冷哼,那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他周身那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尚未完全散尽,如同夜空中残留的阴霾,衬得他此刻的表情愈发冷漠疏离,仿佛一座无法靠近的冰山。
“魏王,”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书,是人写的。但凡是人,就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会有遗漏,会有……自以为是的判断。历史,有的时候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谎言罢了。”
他缓缓踱步,湛蓝色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扫过地上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剑柄,最终定格在曹操惊疑不定的脸上,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谁能保证,当年的记录者没有错漏?谁能保证,那些参与围剿之人,就真的确认已将每一个毒修、每一丝传承都连根拔起,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特意加重了“干干净净”四个字,语气中的讥诮不言而喻,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曹操的心脏。
“而且……”
司马懿抬起手,指尖精准地指向那静静躺在地上的剑柄,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现在,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这剑柄之上残留的,绝非寻常毒药,而是蕴含着诡异灵性与极致毁灭力的剧毒能量!二皇子殿下亲身经历的恐怖,还有此刻魏王您与殿下亲眼‘看见’的……这一切,都指向那个本应‘绝迹’的群体,如同黑暗中的幽灵,再次悄然降临。”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冷冽,如同寒风中的号角。
“恐怕,如今已不是我们信与不信的问题了。而是我们不得不信!东吴阵营之中,确实隐藏着毒修的传承者!并且,他们已经将这等诡谲邪毒,用在了战场之上,如同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了无尽的灾难!”
司马懿的最后一番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粉碎了曹操心中那点可怜的侥幸。是啊,证据确凿,亲身感受,由不得他不信!
一想到那墨绿色气息可能沾染在自己手上,曹操顿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仿佛被无数冰冷的蛇缠绕!
刚才接触剑柄的手指,此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毒虫在爬行,带来一阵阵心理上的灼痛和麻痒,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
“来……来人!快来人!!”
曹操再也维持不住君王的镇定,猛地朝殿外发出一声近乎失控的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有些变调,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哀鸣。
“准备最好的净水!还有宫中最好的解毒药品!所有能洗去毒物、净化秽气的草药,全都给朕拿来!快!朕要洗手!立刻!马上!!”
殿外的侍卫和内侍被曹操这从未有过的失态怒吼吓得魂飞魄散,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迅速远去,仿佛一群受惊的鹿群在逃窜。
不过片刻功夫,几名内侍战战兢兢地端着巨大的金盆、玉壶、以及一大堆瓶瓶罐罐和各式各样的草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殿。
金盆中被注满了清澈温热的净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据说有净化效用的香草叶,如同一片片绿色的希望之舟。
各种名贵的解毒丹、清心散、以及捣碎的、散发着奇异气味的解毒草药被琳琅满目地摆在一旁,仿佛是一座药草的宝库。
曹操几乎是扑到金盆前,一把将双手狠狠摁进水中,仿佛要将那看不见的污秽与剧毒彻底冲刷干净,如同要将过去的恐惧一并洗去。
他粗暴地抓起那些昂贵的草药,不顾仪态地用力揉搓着双手,每一根手指、每一个指甲缝都不放过,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敌人搏斗。
他甚至嫌不够,又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