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道，“花点钱就能听人在耳边说一晚上天花乱坠似的好话，温香软玉在怀，谁还能想着家中夫人枯坐到天明盼着他回家；三五十两银子就能轻而易举要了一个人的命，谁挡路了，杀了便是了，一句话的事儿，还会在乎自己到底干没干出什么成绩来。”
“当真是无药可救。”姜会凌摇摇头，失望透顶。
康都尉的烧尾宴，官员云集，奢极盛极，排场之大，竟是在兴邺从未见过的。
景宁与姜会凌穿了颜色相近的禇色圆领袍，暗绛色领口绣着同她颜色一致的披帛上一模一样的菱纹，二人一前一后进来，四处观望着。
景宁以商濛朋友的身份凑在人群里交谈，姜会凌在她身后不远处观望着。
“啧啧，好一对璧人。”
姜会凌偏头，瞧见一眼熟的女子端着酒杯小口饮着，在他二人身上来回看着，边看还十分满意地点着头。
“这是我表哥。”
“我还以为是夫妻呢。”女子挑眉，“那还挺可惜的，这是我铺子里最好看的一块料子，就裁了这两件衣服呢。”
姜会凌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城西那成衣坊的老板，“那你怎么拆开卖？”
她们并没有事先商量，二人穿上衣服，才发现竟然是差不多的。
“谁喜欢谁买喽，”女子耸耸肩，“反正我有钱赚。”
“老板与康大人很熟吗？”
女子轻笑一声，“谁知道他是什么大人小人的，不过是我清闲，替商盟的姐妹们过来充个场面罢了。”
听女子介绍，城中的店铺们大多数都隶属于榷宁商盟，商盟与官员们要搞好关系，这样盛大的宴席，定然是要备上厚礼来露露脸的。
“那官员们会与商会有什么往来么？”
“往来？”女子向着穿官服围在一起说笑的人们翻了个白眼，“那些人眉毛底下就是鼻子，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怎么会瞧得起我们这些人，不找事情故意刁难，我们也就烧高香了。”
“许盟主来了。”有人来给女子敬酒，“您怎么不进去，在这儿站着呢？”
许盟主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杯子与他杯子碰了碰，却没喝，“这不是为了躲你吗。”
“许盟主这不是说笑了？最近商会可还好？依我看，你也该择个夫婿了，不然榷宁的规模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小。”
“哎呦，我瞧着您才是说笑话呢，”许盟主笑意不达眼底，“我择不择婿，跟我商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