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漾回手关上了班级前门,看着司赫笑了笑,“今天怎么有空来高三楼?”
司赫坦诚,双手背到身后,“翘课来的。”
司赫逃课大多是因为有什么悄悄话想和于漾讲,这点于漾也是知道的,“怎么了?刚开学就犯事了?”
“也不是犯事,”司赫左手抠着右手手心,“上天台聊会?”
“走。”
司赫推开了天台半遮掩的门。
天台很空旷,小姑娘的情绪无处可躲,都暴露给了风,没一会儿眼眶就红红的。
于漾递给她张纸巾,说,“别哭啊,适应不了吗?”
司赫接过纸巾,将纸巾摊开用两手堵在眼睛地方,“也就那样。”
“我你还瞒着?”于漾佯装转身,“你不说我走了?”
“不行!”
你得让我组织下语言。
于漾转身,“说吧,谁犯着你了?”
“其实也不是,”司赫拿下纸巾,吸了吸鼻子,“我发现这学校的人就他妈的有病,前几天数学小测,我考了班级第二,我就听见有的人叨咕说什么我考试的时候抄我同桌的答案了——”
于漾话锋一转,“你同桌男的女的啊?”
司赫脑回路没太跟上,张口就说:“男的,还很帅。”
“有多帅?”
“这和我被说抄袭有关系吗?”
“……你继续。”
于漾看着她通红的鼻子,又递给她第二张纸巾。
“今天下午上课我有点犯困,我们数学老师问我函数题,就很简单嘛,然后我就说写黑板上,写对了老师就问我名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司赫小脑袋瓜里充满了不解,语气也是,“然后我就听见有传小话,说我妈给老师送钱让老师多关照关照我,这哪门子的结论啊?”
于漾听明白了,这小姑娘不是受委屈,合着是被气哭的。
“这才开学一个月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吗?”于漾问。
司赫垂着脑袋点头。
于漾摸了摸名叫司赫的鸵鸟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这种行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我们从小在镇上,都被老师当成宝,哪见过这种背后嚼舌根子的?他们想说你就让他们说,无凭无据的捕风捉影,到后来惹得一身骚的是他们。像你们这种刚开始的,人家就已经给你下菜碟了,你这就受不了了?那高中三年可够你受得,每个班都有各种勾心斗角,他们嫉妒你优秀,讽刺你的人际关系各种各种,能玩的话就一起玩,玩不进去就别硬参与到别人圈子。”
“好。”
于漾:“我问你几个额外的,你同桌学习好不好?他平时欺不欺负你?”
司赫十指交叉,大拇指来回打转,“你敢信吗?我喜欢我同桌,真的。”
于漾噗嗤笑出了声,“我信,而且你的表情就在说你喜欢他。”
靠。
这么明显的吗?
司赫无声瞪过去,于漾收住笑,“不闹了不闹了,听说你最近老带他去孟奶奶家吃饭,那什么时候让我看看?”
“你说的跟见家长似的。”
于漾:“我是纯好奇,能把你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那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哎我还听说,你第一天来报道之后,你班后门都被小男生堵的水泄不通,真的假的?”
这都什么胡扯?
于漾说完又是一阵笑……
司赫知道于漾在逗她,学着于漾最开始的动作,也佯装起身走向天台门,结果于漾叫住她,“感情这东西我还真教不了你什么,但我觉得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应该告诉他,去表达你的真诚且热烈的喜欢,如果害怕被拒绝,害怕讲了之后朋友都做不成,担心这担心那的话,当然可以藏在心里,但不能后悔抱憾。你要记清楚,你勇敢且真诚,没有太多顾虑的年纪里,有且只有一次,你不是年年都十六岁。”
好像是这样,可能说出来是错的,但何谓对呢?做我想做的就是对的。
这心中汹涌的喜欢,总要有个交代。
司赫趁着课间,走廊内学生躁动,装成没事发生一样走进班级。
刚拉开椅子坐下,就听见旁边的人一句亲切问候,“逃课了?ABCD还会写吗?”
兴许是于漾那么一说,她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太大事能难得倒她,但英语这东西必须除外,她淡然的从卷夹里拿出来张历史卷子,把卷子平铺在桌面,流畅的转了个笔,转头对邝野绽放出标准露八齿的笑容,“你有事吗?”
够格,干就完了。
千万不能怂。
邝野觉得司赫绝对是让什么东西给冲着了,他抽了抽嘴角,声音懒散,“我能有什么事,刚才数学老师叫你,说让你下节课有空去他办公室一趟。”
完了。
光顾着自己被嚼舌根子,忘了这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