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课的功夫司赫又回头看了一眼,拍了拍邝野的肩膀,“这个陈什么的学习好吗?”
其实话的初衷是想问,他和你邝野比怎么样?
邝野跟着她往后瞥了一眼,随后把她的头转了回来,“踩点直升,九中高一共十个班,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百来号人,陈墨排四百五开后,你要不要染个一模一样的颜色?”
“我是疯了吗?”司赫干笑两声,“哎你别说,我和我妈之前讨论过。”
邝野嗤笑,“然后呢?”
司赫:“妈见打。”
坐在邝野前排的王念笑声突然放肆,被邝野卷书来了一记暴揍。
李妍婉在众人注视下抱着课本走进教室,陈墨离开的时候冲靠窗位置摆了摆手,上课铃响了之后他便迈着长腿离开了。
陆倩琳会挑在下课邝野不在的话期间,给司赫补点她同桌的故事。
邝野以前在附中就很有名气,一张帅脸摆那,但凡是个女的都会多看两眼,他和别人都聊得来,朋友自然就多,学习好的天天抱着奥赛题,学习不好的逃课去网吧熬夜打游戏,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因为物理成绩出众,参加了不少竞赛,也经常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联赛,一来二去每个班的人,往大了夸张来讲是每个学校,都认识那么两个。
高子云和王念,陆倩琳是从小玩到大的,还有李妍婉和陈墨,是初中同学。
陈墨走后,司赫坐在座位上发呆,邝野碰了她胳膊肘也没反应,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干嘛呢?喜欢这款?”
“这个发色不太好看,要是烟熏蓝会不会好看点?”
邝野要是染烟熏蓝,肯定帅死了。
邝野嫌弃撇嘴,“不出二十四小时,他班班任就得勒令他改回来,哎,你不会真的——”
“真个鬼啊!”司赫嘟囔着说:“我喜欢你你染才算啊。”
教室声音很吵,嗡嗡嗡的动静从来没断过,司赫越说越没底气,邝野没听清,侧耳啊了一声。
司赫不太敢承认说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拧上晾的差不多的保温杯杯盖,一个紧致保温杯差点腾空起,“没,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看乐谱看傻了,还是让人下蛊了,怎么神经兮兮的?”邝野注意到她用纸巾擦了擦已经撒上水的卷子,“学校最近来了心理医生,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司赫瞪了他一眼,趴在桌上冒出来一句,“耳鼻喉科,市医院挂号费十元,专家号十五。”
“……我谢谢你。”
司赫邝野林霖从孟奶奶家出来回到校园之后,午休播音时间,广播放着陈小春的《乱世巨星》。
司赫起先只是在座位勾着脚来回晃,嘴上跟着部分旋律,等邝野打完球洗手回来,司赫已经复习上舞蹈动作了。
懂,DNA跟着旋律动了。
邝野扯过凳子,从书桌堂里抽出两张纸巾,擦好后以三分投球姿势扔进垃圾桶里,“九中没一个跳的过你,我卷子都做完了,姐姐,咱英语抓点紧行不行?”
“……”司赫突然被邝野这不解风情的一句打断动作,坐在座位上喘了一会,“你迟早学傻。”
决定要从暗恋的苦涩氛围内逃出来的司赫,在仅剩离考试还有一周的时间里,眼睛除了数学物理卷子基本就长在了邝野身上,但是她胆子小不敢正大光明的看,总是用余光偷偷瞟。
看着看着她觉得邝野是真的好看,尤其是自带深情的眉眼。
写题的时候就更别提了。
看题转笔写答案,动作一气呵成,翻英语卷子的哗啦哗啦响,让司赫又爱又恨。
她是自己囚徒,是自己的因果。
在她每次想要挣脱的时候她都觉得这样会很疼,可是不跑又会陷得越来越深,她左右为难,她也急,急自己简直是个为情所困的小废物,急邝野这个站在红尘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竞赛卷子的白痴。
于是,她就突然喊了一句,“转转转,你他妈是呼啦圈啊!”
邝野看她有些发愣,第二秒接着在草稿纸上做验算,笔倒是再也没转过。
大多女生都会无缘由发脾气,男生只会觉得哦,可能是生理期到了,可以理解。所以当司赫突然上升到妈时,邝野就知道这两天要哄着来。
“嗯?你怎么了?”
邝野嗓音就是低音炮,偶尔还带着点沙哑,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在哄人。
司赫微愣,回神后偏头一直不看他。
有的时候司赫也想坦诚公布的问邝野是不是喜欢她。
可她不敢以身犯险。
人真的是贪心,司赫也不例外,她最开始,只是想单纯的知道邝野的名,而已。
可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份暗恋慢慢的跟着时间淡了。
像洒了的牛奶,遗失的钱包,断了线的风筝。
她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