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乱骂。
“可不是嘛!我家的麦苗都快旱死了!”
“我家的玉米就因为浇不上水,今年直接减收了三成!”
“公家的水沟!凭啥他们东头想放就放,想堵就堵?”
“……”
“许书记!你得给我们做主啊!”赵老憨猛地抓住许怀瑾的胳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们李家欺负人!这是要掐断咱西头几百口人的命根子啊!”
村民们全都眼巴巴地看着许怀瑾,周围静了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许怀瑾的心沉了下去。
断人水源,如杀人父母!
这不是私人恩怨,是东西两头积压多年的利益冲突!
“叔,乡亲们!你们别急!”许怀瑾的声音透着股狠劲,“这事儿,他李建军不管,我管!”
“这水,是公家的水!是咱全村人的命脉!不是他姓李一家一姓的私产!”
他霍然起身,“走!带我去看看那坝!”
听说要去看水源,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了队伍,赶往村西头小河沟的上游,靠近村东头边界的地方。
一道明显人工堆砌的土石坝,硬生生将本就不宽的河沟拦腰截断!
水流被一条新挖的土渠引向东边大片绿油油的田地,而本该流向西头的河床,只剩下一汪断断续续的浑浊黄泥汤子!
“狗日的东头佬!太他妈欺负人了!”
“明年开村还得浇地!这样下去,麦子就绝收了!”
“这他妈是要绝了咱们西头的活路啊!”
看着这场景,西头跟来的几个村民眼睛都红了,愤怒的吼声在干涸的河床上炸开。
就在这时,河沟对面呼啦啦涌过来一群人,扛着锄头铁锹,一个个气势汹汹,为首的正是一脸凶相的李二虎!
村会计李福贵也躲在人群当中,不断的煽风点火。
李二虎隔着河沟就吼了起来,“吵什么吵!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他手里拎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眼神挑衅地扫过西头众人,最后钉在许怀瑾身上,“姓许的,咋的?刚回来就想挑事儿?”
李福贵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许怀瑾,你这是干什么?”
“身为村官,竟然带人聚众闹事!你不怕传出去造成影响?”
许怀瑾向前踏出一步,“李会计!是谁闹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是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违法截断公共水源,侵占西头村民的用水权益!”
“违法?笑话!”李福贵皮笑肉不笑,“这河沟是咱李解元村集体的!水,大家都有份儿!”
“我们东头地势低,用水方便,稍微引点水浇地怎么了?”
“今年雨水少,先紧着我们这边来!你们西头缺水,自己打井去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看他轻飘飘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王老五气得直跳脚,“这河沟源头在西山,自古就是流经咱们村西头的!”
“是你们东头不要脸,硬在上游截水!”
“打井?你李福贵出钱啊?这干旱年景,打井能打出个屁来?”
“王老五!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李二虎用棍子指着王老五,狞笑道:“再满嘴喷粪,老子今天让你后半辈子躺炕上!”
西头村民群情激愤,东头村民也虎视眈眈,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许怀瑾猛地一抬手,压下西头的躁动。
他冷冷盯着李福贵和李二虎,“大家都是住在一个村里的乡亲,没必要因为一点水源闹得你死我活!”
“我听说李建军书记曾经定下规矩,东西头轮流浇灌,有没有这回事?”
“规矩?规矩是人定的!”李福贵冷哼一声,“我们东头人多田多,凭啥跟你们西头平分?”
“再说了,这坝就是李书记让筑的!你管得着吗?”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西头的村民顿时炸了锅。
“放屁!李建军啥时候让筑的坝?敢不敢叫他出来对质?”
“咋?合着我们西头就该旱死?”
“去年就因为缺水,我家一亩地就少收了两三袋麦!”
许怀瑾再次压住众人怒火,冷冷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道:“李福贵,李二虎!”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立刻拆除这个非法水坝,恢复河道原状!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哈哈哈!”李二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嚣张地大笑起来。
他用棍子指着许怀瑾,“姓许的,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小小的破村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在李解元村这地界上,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后果!”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