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2
u000e十一假期结束,秋意逐渐变得更浓!
许怀瑾告别父母,独自坐上了返回清源县青山镇的大巴车。
车窗外,都市的繁华渐次褪去,被收割后略显荒凉的田野和起伏的丘陵取代。
颠簸了四五个小时,车子终于驶入青山镇地界,停在李解元村外的站台前。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刚下车,一股带着泥土和玉米秸秆气息的凉风就往脖子里钻。
许怀瑾紧了紧外套,抬眼就看到村口老槐树下蹲着几个抽烟聊天的闲汉。
瞥见他过来,其中一个身影猛地站了起来,凶光毕露。
是李二虎!
算算时间,这家伙拘留期满也该放出来了!
其中一个身影猛地站起,凶光毕露——是李二虎!
他的拘留期满了!
“哼!”李二虎狠狠啐了口浓痰,晃晃悠悠走过来。
几乎要撞上许怀瑾的肩膀,他才阴阳怪气地丢下一句,“姓许的,日子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拘留所待了十五天,这货身上的戾气没少反增,眼里的怨毒想藏都藏不住!
许怀瑾理都没理他,径直往村委走去。
他行得正坐得端,李二虎要敢再犯浑,他不介意再送他进去一次!
许怀瑾将行李放回宿舍,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径直去了村西头的周寡妇家。
院门虚掩,周翠芬正费力地劈柴,小宝在旁边帮忙递着小柴火。
见到许怀瑾,周翠芬脸上刚露出点喜色,瞬间又被忧惧覆盖。
“许村官,你……你放假回来了?”她放下斧头,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嫂子,我回来了!”许怀瑾点点头,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院子,“李二虎放出来了,这几天你和小宝警醒点,晚上锁好门!”
“要是他敢来撒野,或者你们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打我电话!我手机24小时开着!”
周寡妇眼圈一红,哽咽着点头,“麻烦你了……”
小宝也怯生生地躲在母亲身后,小声叫了句:“许叔叔好!”
“分内的事!”许怀瑾摸了摸小宝的头,“家里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活就吱声,我帮你干!”
安顿好周寡妇这边,许怀瑾立刻投入到村里的工作当中。
秋收已过,正是播种冬小麦的时节。
许怀瑾跟着村民下地,帮着拉化肥、整地、撒麦种,忙的不亦乐乎。
这天下午,许怀瑾正帮村西头的赵老憨点播最后一点麦种。
“唉,明年又要白瞎了……”赵老憨蹲在地头,看着干裂的土地,愁容满面。
“老憨叔,这地咋干成这样?”许怀瑾抹了把汗,疑惑地问。
赵老憨抓起一把土,手指一捻,土沫子簌簌往下掉,“这些天干得有些邪乎,地里的墒情本就不好!”
“但往年再旱,好歹能引点村西小河沟的水,浇浇蒙头水(播种后第一次浇水,促发芽扎根)和越冬水(入冬前浇水,保苗安全越冬)。”
“今年倒好,河沟底儿都见底了!这麦种下去,怕是连芽都拱不出来!”
“往年也这样?”许怀瑾皱眉问道。
他目光扫过西头播种早、刚拱出头来的麦苗,全是大片的枯黄蔫巴,而远处东头地里却是刺眼的油绿,心里疑窦丛生。
“往年也好不到哪去!”旁边地里干活的村民王老五把锄头往地上一杵,火气冲天,“都是东头那帮王八羔子搞的鬼!”
“仗着离水源近,年年偷偷在上游筑坝截水!全他妈把水截到他们东头的地里去了!
“咱村西头地势高,水脉本来就弱,浇不上地,只能干瞪眼!”
许怀瑾眼神一厉:“筑坝截水?这是违法!《水法》明令禁止!李建军书记不管?”
许怀瑾眼神一厉,“筑坝截水?这可是违法行为!”
“《水法》明确规定,任何人不得擅自截留、抢占水源!李建军书记不管?”
“管?他咋管?”赵老憨旱烟抽的更凶了,“那边的地全是李建军本家的!”
“他嘴上说东西头轮流用水,可水刚流到东头就被截没了!”
“为这事儿,年年吵,年年打!”
“可人家村支书是东头的,胳膊肘往里拐!咱西头人少,争不过!”
“唉!这水浇不上,到明年又收不上粮!”
“违法?”王老五嗤笑一声,“哼!在李解元村这地界儿,李建军的话就是法!”
“他本家侄子李二虎就是条疯狗!去年老刘头去讲理,腿都被那杂种打折了!”
“派出所来了又咋样?还不是姓李的一句话就压下去了?”
周围几个干活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