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稔无比。
许怀瑾闭目养神,默默思考着对策。
车子一路呼啸,很快开进镇派出所大院。
许怀瑾被粗暴地拽下车,直接推进了一间挂着“询问室”牌子的房间。
屋子里的灯光惨白,许怀瑾被拷在一张铁椅子上,手腕被手铐勒出了红痕,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
王维平叼着烟,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警员小刘在旁边负责记录。
李福贵和李二虎几个则抱着膀子斜倚在墙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姓名!”王维平吐了个烟圈,眼皮都没抬。
“许怀瑾!”
“职务?”
“李解元村驻村第一书记!”
“哼!”王维平冷哼一声,“第一书记?我看你是流氓恶霸!”
“说吧,今天下午在李解元村东头,为什么调戏妇女、寻衅滋事,无故殴打村民李二虎、赵二毛、葛七宝,致其重伤?”
许怀瑾目光平静,“警察同志,事实并非如此!”
“下午我在村东头清理堵塞的水沟,李二虎、赵二毛、葛七宝三人无故对我进行围堵辱骂,并率先动手攻击我!”
“我的行为,是正当防卫!”
“放你娘的狗臭屁!”墙边的李二虎忍不住跳脚大骂,“明明是你先动的手!老子胳膊都被你打折了!”
“你说我先动的手,你有证据吗?”许怀瑾嗤之以鼻,“别提你那两个狐朋狗友,他们的证词不作数!”
“你……”李二虎顿时语塞。
李解元村有名的穷,除了两个主要路口,其他地方根本没安监控!
而自己在村里名声很差,旁人看见自己挨揍叫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过来作证?
“肃静!吵什么吵!”王维平一拍桌子,眼睛死死盯着许怀瑾,“正当防卫?你糊弄鬼呢?”
“看看!你把他们三个打成这屌样,都快赶上重伤害了!”
他指着李二虎血迹斑斑的脸和用纱布胡乱吊住的胳膊,又指了指旁边捂着胸口哼哼唧唧的赵二毛和葛七宝,“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
李福贵阴恻恻地在旁边帮腔,“王所长,这小子下手可狠着呢!”
“你看看把二虎他们三个打的,脸上身上红一块紫一块!”
“你可得为民做主,严惩这种祸害乡里、欺压良民的恶霸啊!”
祸害乡里、欺压良民的恶霸?
你说的是你侄子李二虎吧!
许怀瑾扯了扯嘴角,“王所长,你确定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能把他们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打成重伤?”
“再说了,伤没伤不是靠他们干嚎,更不是靠你王所长空口白牙,得看法医的鉴定报告!”
“许怀瑾!”王维平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身体前倾,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近,“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整那些没用的!”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把你怎么调戏周寡妇不成,恼羞成怒打人的经过,一五一十给老子交代清楚!争取个宽大处理!”
许怀瑾眼皮都没眨一下,声音也冷了几分,“王所长,你这是诱供,还是未审先判?”
“调戏周寡妇纯属无稽之谈,是李福贵恶意造谣诽谤!我将保留追究他法律责任的权利!”
“至于打人,我再次重申,是李二虎他们三人先动手围攻,我是被迫自卫!”
“整个过程,我没有任何主动攻击行为,更没有使用任何武器,防卫完全在合理限度内!”
“根据《刑法》第二十条,对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他指了指李二虎几个,“他们三个成年壮汉围堵殴打我一个人!”
“王所长,难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只能抱头挨打才算守法公民?”
“操!还敢跟老子讲法律?”王维平被许怀瑾一连串精准的法律条文怼得面红耳赤。
他恼羞成怒,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记录员的笔都跳了起来。
“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让你耍嘴皮子的地方!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马王爷有三只眼!
许怀瑾翻了个白眼,神情不屑。
王维平彻底怒了,绕过桌子走到许怀瑾面前,抬脚就狠狠踹在铁椅子腿上,震得许怀瑾手腕生疼。
“老子最后问你一遍!签不签字认罪?”
“别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舒坦’!在这块地界儿上,老子说了算!”
墙角传来李福贵和李二虎压抑不住的得意低笑,等着看许怀瑾的好戏!
许怀瑾没有丝毫畏惧,直视着王维平的双眼,“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