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赵侍郎掌着漕运,咱们惹不起!” “听说沈大小姐的母亲当年死得蹊跷,如今沈府被王夫人把持,她连件新衣裳都穿不起,真是可怜……” 春桃气得脸色发白,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沈清歌用眼神制止。
她知道,此刻硬碰硬只会落入下风——赵承煜虽是旁支,却是赵德海的心腹,若是伤了他,定会打草惊蛇。 “赵公子,”沈清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平缓,“我是沈府嫡长女,你这般拉扯,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赵府公子轻薄朝廷命官之女,有损赵侍郎的颜面。”
她故意加重“赵侍郎”三个字,目光扫过他胸前金镶玉,“更何况,听说赵公子近日频繁出入通州码头,白日里帮着赵侍郎交接‘货物’,夜里却在此处寻欢作乐,若是被御史知道,怕是会参赵侍郎‘纵容亲属,懈怠公务’吧?”
赵承煜的酒劲醒了大半,脸色瞬间变了变。他近日确实常去通州码头,帮赵德海清点私盐数量,上个月还因为少了五十斤盐,被赵德海罚跪了半个时辰。那金镶玉是验货的凭证,若是被御史盯上,不仅自己要遭殃,连叔父的仕途也要受牵连。
可他又不肯丢了面子,伸手就要去掀她的披风,指尖带着蛮横的力道,几乎要扯破布料:“你少拿御史吓唬我!我叔父跟御史台的李大人是拜把子兄弟,就算参了也没用!你若识相,就乖乖陪我喝几杯,再把你母亲那架紫檀琴送我,不然我让你在京中无立足之地!”
沈清歌的指尖紧紧攥着寒水石,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指腹已渗出细血。她知道,不能再退让,否则只会让赵承煜得寸进尺。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故意撞在身后的酒桌,桌上的酒壶“哐当”掉在地上,滚烫的酒液溅了赵承煜一裤腿。
“对不住,赵公子。”沈清歌垂下眼,语气带着几分歉意,眼底却藏着冷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遮住翻涌的怒意,“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你吓得站不稳。春桃,快给赵公子擦擦,别让酒液冻着了。”
春桃会意,拿起桌上的粗布巾,就要往赵承煜身上擦。赵承煜嫌恶地推开她,怒声道:“滚开!别用你的脏布巾碰我!”他的目光落在沈清歌身上,满是怒火,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你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惹我生气!”
“赵公子说笑了。”沈清歌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辜,甚至带着几分怯意,仿佛真的被他吓到了,“我只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哪敢故意惹赵公子生气?若是赵公子不嫌弃,改日我这就赔给你一条新的锦裤。母亲说过,待人要宽厚,定不会让赵公子吃亏。”
他只能强压着怒火,恶狠狠地说:“不必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个弱女子!” 可他刚要转身,目光又落在沈清歌素白的脖颈上,酒劲再次上头,眼底泛起贪婪的光,像饿狼盯着猎物。他舔了舔嘴角,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她面前,酒液晃出杯沿,溅在她的手背上:“不过,你若是陪我喝三杯酒,今日这事就算了。这杯酒你喝了,哥哥就不跟你计较裙角的事。”
沈清歌看着酒杯里浑浊的酒液,她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抬手擦了擦手背上的酒液,声音带着几分虚弱:“赵公子,我近日咳疾未愈,昨夜还咳了半宿,太医说要忌烟酒,若是喝了这酒,怕是会加重病情,到时母亲又要担心了。不如我以茶代酒,敬赵公子一杯?就当是我赔罪了。”
“以茶代酒?”赵承煜冷笑一声,把酒壶往桌上一砸,酒液溅得满桌都是,连旁边宾客的衣角都沾了酒,“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今日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捏她的下巴,指腹带着粗糙的触感,想强行灌酒。
那只手刚碰到她的下颌,沈清歌便猛地偏头躲开,同时从袖中摸出三根银针,指尖一扬,“咻咻”飞出——银针淬了麻筋散,是母亲当年配的方子,能让人瞬间酸软无力,精准射向赵承煜的手腕与膝盖后弯! 赵承煜只觉手腕一阵酸麻,酒壶“哐当”掉在地上,膝盖也软了几分,差点跪倒在地。
他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春桃死死按住肩膀:“赵公子,你若是再胡来,我们就喊人了!这酒楼这么多人,总有说理的地方!”
“喊人?”赵承煜笑得越发狰狞,对着门口大喊,声音里满是嚣张,“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抓起来!谁敢多管闲事,就是跟我赵承煜作对,跟我叔父赵德海作对!”
很快,五